司空霁转身走了，不勉强这个女人。
他特意回王府拿了些上好的药材，没想被翁素兰拒之门外。
张嬷嬷将司空霁带到一边，小小声问：“王爷，王妃没来吗？”
“王妃这几日格外劳累，没有同本王回来。母亲怎么样了？”
“夫人不愿王爷出征，老爷又说男儿应当保家卫国，就争执几句。夫人结郁在心，担心王爷安危，担心王妃一个人在京都，会……不守妇道。”
张嬷嬷顿了顿才把话说完，觉着现在的王妃不会干红杏出墙的事，无奈夫人什么都听不进去。
司空霁让星轨把带来的药材拿给张嬷嬷，便一刻也不愿再留。
这时，司空文渊差人来请司空霁去书房。
司空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往书房去，揖礼道：“父亲何事吩咐？”
“出征在即，为父能帮你什么？”
“不必。”
冰冷疏离。
司空文渊在心里叹了长长一口，才道：“霁儿，那件事过去好多年了，该看开了。”
“我不想看开。”
言尽于此，司空霁走得头也不回。
顾宅。
林浅薇一边带儿子抓萤火虫，一边看向大门的方向。
咦？
摄政王回来的时间比她预计的
早了好多。
糖崽跑着把抓到的萤火虫拿给看司空霁，司空霁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他抱起儿子亲亲，“翊儿真能干，抓了这么多。”
“一大半都是娘亲抓的呢，娘亲说我的小胖手太用力了，一抓能把萤火虫捏死。父王，好看吗？”
一群萤火虫在巴掌大的水晶瓶里面忽闪忽闪，就像装了一瓶小星星。
不好看是假的。
司空霁道：“好看，父王再帮你抓一些。”
“不了不了，够了呢，娘亲说萤火虫都是悄悄出来玩耍的小宝宝，一会儿全都要放了，让萤火虫回家找爹爹和娘亲。”
“你娘亲说得真对。”
“必须的啦！我娘亲是这个世上最善良最漂亮最聪明的娘亲，父王，你可要好好珍惜哟！”
林浅薇听得美滋滋，小兔崽子没白养。
她带儿子在花园里逛逛，吹吹凉爽的夜风，时间差不多就把萤火虫都放了，然后带儿子去洗白白。
司空霁陪着儿子睡着，之后便回了马房的隔壁，静一静心绪，明天要上早朝。
咕！咕咕！
巨雕低低地叫了两声。
司空霁不由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巨雕在喊他吗？
他看看去。
巨雕扑棱扑棱翅膀
，从大大的草窝里跳出来，月色下，看着司空霁不停咕咕叫。
“饿了？”司空霁猜。
不饿，是主人在屋顶。
巨雕拿尖长的喙朝屋顶指指。
司空霁顺着看过去，看到了那袭月色下依旧赤红的身影。
他轻身一跃，稳稳落在她身边，同她一起坐在横脊上，道：“怎么不睡觉？”
“你不也没睡吗？我们聊两块钱的。”
“两块钱？”
“就是聊几句。”
“怎么？很想知道本王与亲生的娘亲，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隔阂？”
“嗯，你肯说吗？”
换成以往，任何人问这个问题，司空霁都不会说，以至于到现在，最好的朋友哥们兄弟也只知道一部分。
但是这一次，他想告诉这个叫林浅薇的女人。
他道：“本王多年前出征归来，半路上救了一位孤女，暂且留在身边伺候。后来，母亲想往宫里送人，便给这孤女换了身份，利用这孤女对本王的报答之心，将孤女安排在先帝身边伺候，必要时打听一些消息。这孤女一心想着报答完恩情后，便出宫去找失散的未婚夫。但是再后来，孤女得了先帝宠爱，怀上龙嗣，成为了如今的蔚太后。”
原来如此！
林浅薇心里头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全想通了。
司空霁看着漆空中的那轮孤月，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道：“本王如果没有将蔚太后带到京都，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发生。本王改变了蔚太后的一生，虽说当初的孤女如今已贵为太后，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但是其中苦楚，难以尽述。”
“蔚太后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吧。”
“嗯。”
“被人发现蔚太后当年是你们司空家安排在先帝身边的，后果太严重了，你们司空家得塌房子塌祖坟。我想想都害怕。”
这话说林浅薇的一点也不夸张。
细思极恐。
司空霁疲倦地靠在林浅薇的肩膀上，“这是司空家最大的秘密，以后有你和本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