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月光的宫道,红墙黄檐,比角落里明亮许多。
林浅薇刚抬头,就看清了司空霁的那张俊脸,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睛里,流淌着似水似月华的目光。
这男人是认真的?盼着她爱上他?
“王妃,如果有这种可能,本王绝不会辜负你,本王会成为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男人,繁花万般,本王只赏你这一朵,弱水三千,本王只饮你这一捧。”司空霁道,轻抚着林浅薇的脸颊,眼神越来越柔和。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话些仿佛搁在心里很久了,晓得眼下不是说这些时候,他还是说了出来。
林浅薇觉得这男人性情多变,一会一个样。
但是突出其来的柔情与期许,就像一件美好的事物,惹得她脑子里浮想联翩。
或许可以跟这男人做一对佳偶,春日里一起领儿子去放风筝,夏日里呆在葡萄架下煮茶纳凉,秋日里做最甜的蜜饯酿最香的桂花酒,冬日里捂着彼此手依偎在一起把心暖透。
只是……这可能吗?
她暗暗用力拧了一下大腿,用疼痛刺激刺激脑子,不要陷在幻想里出不来!
抽回被司空霁攥着的手,林浅薇冷言冷语道:“我没心情跟你
说这些。”然后就朝萧太后的寝宫走去。
司空霁犹豫了一下。
算了算了。
不把这个女人逼急了。
回头有合适的机会再跟这女人好好说道说道。
萧玉珏听闻司空霁来了,马上起身更衣,深知摄政王这时来访一定有要事。
“霁儿,出什么事了?”萧玉珏先问道,看见司空霁和林浅薇一前一后走进来,心里对林浅薇再怎么不满,也吩咐婢女备茶。
“太后近几日可有不适?”司空霁问道。
“哀家很好。”
“林春芳送给太后的云雾芙蓉,可否给本王看看?”
“有什么问题吗?”萧玉珏隐隐觉出不对劲,问完就叫婢女去取云雾芙蓉。
司空霁将云雾芙蓉递给林浅薇查检。
林浅薇的眉心渐渐皱紧,云雾芙蓉的香味变了,混进了一股子她形容不出来又极其轻微的腥臭味。
她把云雾芙蓉拿出去烧了。
司空霁看进眼里,心里便能肯定,对萧玉珏道:“禁军副统领被人下了毒蛊,林春芳的嫌疑最大。本王听闻林春芳最近见过太后,送了这罐茶,本王便带王妃前来看看。”
萧玉珏心疼得来不易的云雾芙蓉,本想大骂林浅薇,听司空霁说完
又骂不出来了,连忙问道为:“毒蛊?什么毒蛊?林春芳仅仅只是有嫌疑?!”
“这件事还需查证。”
“快看看哀家有没有中蛊?那日哀家与林春芳说了好大一会话,一起喝过云霁芙蓉,还一起吃过东西。”
林浅薇倍感不妙:“太后,我给你号号脉。”
“好,好。”萧玉珏顾不上心里的不满了,紧张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毒蛊这词听着就可怕!
两个宫婢赶紧扶着萧玉珏坐下,给林浅薇搬来凳子。
林浅薇认真号号萧玉珏的脉。
几分钟过去,萧玉珏雕梁画栋的寝殿里,安静得落针可听。
林浅薇没能号出所以然,心里却越发怀疑。
石天磊中蛊后看大夫时就是这样的!
可是……
石天磊死了没什么大不了,萧太后就不一样了。
林浅薇轻易不敢用笛声直接试探。
另外有一法子倒是可行,但她拿不定主意。
“你想怎么做?”司空霁合着衣袖擦掉林浅薇脑门上的汗,一看就知道她压力大。
“假死。”
啪的一声。
萧玉珏把茶杯砸在林浅薇的面前,溅起的茶水湿了一大片赤红色的裙摆。
萧珏珏怒不可遏:“死就是死,哪有什
么假死?!你才是来谋害哀家的吧!来人,把林氏女拿下!”
侍卫跟着就冲了进来。
司空霁冷眼一扫,侍卫立马停下动作。
萧玉珏对司空霁有多么失望,对林浅薇就有多么痛恨:“霁儿,你犯糊涂了吗?听信林氏女一面之词,由着她谋害哀家!”
“太后要是不相信,本王便带王妃告退了。”
说完,司空霁牵着林浅要走人,没给萧玉珏多余的时间考虑。
荣靖从自己寝宫里赶了过来,刚在门外听到些许,便对萧玉珏道:“母后,身子要紧,我相信摄政王妃的医术,母后若有顾虑,大可宣御医来,听听御医怎么说。”
这的确是个办法。
萧玉珏允了。
很快,值班的三位御医全到,还有裴楠。
裴楠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