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影一时无言。
他并不知晓送个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要是早知一对耳坠子会惹来这么多麻烦,肯定不会头脑一热送给知夏。
“首领,你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总得给句话,你对夏姐姐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回答过,上次也是同样的答案。
白珂怒不可遏:“你要是没那意思,今后就离夏姐姐远点。”
折影努了努唇,没吭声。
小丫头气冲冲扭头离开,默默把这位曾经最为敬仰的首领归入了负心汉的行列。
夏姐姐这么好的女子都辜负,活该他孤寡一生!
这一夜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好梦安眠,翌日清晨,柳凝歌睁开眼,秦禹寒洗漱妥当,正在穿朝服。
“要去上早朝么?”
“嗯,回来歇了几日,是时候该回去上朝了。”
柳凝歌打了个哈欠,眼眸里笼着一层水雾:“行,那你去吧,晚上我等你一同入宫赴宴。”
秦禹寒点头,走至榻边,俯身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时候还早,再睡会儿。”
“你不在,被褥里都是冷的,我睡不着。”
“那我让人再添个炭盆。”
“算了,闷得慌,你去吧
。”
“好。”秦禹寒抬脚准备出门,腰带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指勾住,侧脸看去,榻上那只小狐狸正眼巴巴的瞧着自己。
这样粘人的柳凝歌实在难得一见,他纵容笑着:“夫人勾着为夫的腰带,是要做什么?”
“咱们昨夜好像忘了办正事。”
“确实忘了办,夫人想让为夫此刻补上?”
“不太好吧,怎能白日宣吟。”
秦禹寒反握住她的手,“那就晚上给夫人补上。”
柳凝歌勾起红唇,“那我就沐浴熏香,等着王爷。”
她这副撩人的姿态实在勾的人心痒痒,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赶不上早朝了。
在美色与政务之间,刚正不阿的秦王果断选择了后者。
男人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凝歌没了困意,唤人送来了温水洗漱。
知夏给主子披上氅衣,“王妃要出门么?”
“嗯,有一桩要紧事要处理,去准备马车吧。”
“是。”
半个时辰后,柳凝歌坐在了望楼雅间。
卫云岚给她递了一盏茶,“为了找出此人,可费了我不少功夫,王妃打算怎么感谢?”
“请你去天香楼吃顿好的?”
“这感谢可够敷衍的。”卫公子玩笑几句,目光看
向了跪在地上的老者身上,“把你先前交代的话再说一遍,越仔细越好。”
“是。”老者哆哆嗦嗦道,“草民诨名叫刘老三,年轻时做过几年人牙子,手上来来去去倒卖过的姑娘不下几百人。”
柳凝歌平静注视着他:“继续说。”
“大约二十年前,草民经手过一位模样很出挑的女子,这女子不同于其他人,被关在黑屋子里不哭不闹,甚至还会主动和负责看管的人索要吃食茶水。草民当时就觉得这女子很不一般,后来没多久,她被一位有权有势的官爷买走了。”
“你还记得那女子的名字么?”
“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只隐约能想起她名字里有个月字。”
那就没错了,这位老者口中所说的,正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姬月华。
卫云岚并不清楚柳凝歌为何要打探这些事,疑惑道:“王妃,这女子是你很重要的人么?”
“是我小娘。”
“什么?”这倒是稀罕了,柳建南从前是宰相,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居然会从人牙子手里买女奴,且还给了妾室之位,生下了孩子。
柳凝歌看着老者,“那女子是如何流落到你们手里的?”
“
当年大梁和北邙打仗,战况惨烈,交战地的百姓四处逃难,那女子途中伤了腿,身上又没有银两,大概是不想被活活饿死,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卖了,只求能有口饱饭吃。”
一般情况下,女人落到人牙子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么被卖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要么被送去青楼,一辈子无法翻身。
姬月华样貌出众,注定会成为男人们的玩物。
可明知如此,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当时已有了身孕,这么做是为了保住腹中孩儿。
怪不得柳建南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得下心,可见是个人物。
话已问的差不多,柳凝歌赏了刘老三一锭金子,“下去吧,这事莫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当心你的舌头。”
“是,是。”老者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