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一同赴宴的知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主子,道:“王妃,您有没有觉得贾小姐有些不太对劲。”
柳凝歌坐在椅子上,道:“靠着谄媚奉承换来的朋友,就像湖上薄冰,轻轻踩一脚就会碎。”
“王妃说的是。”京都女眷个个都是人精,所谓朋友,大多都是维持表面功夫罢了。
“贾小姐,你这身衣衫着实雅致,我记得秦王也喜爱穿白衣,你们真不愧是师兄妹,爱好都这么相似。”
贾诗灵娇羞道:“刘小姐莫要这样说,王妃听到会不高兴的。”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王妃向来大度,不会为这点小事不高兴。”
“是啊,贾小姐,过几日我准备去湖上泛舟,你有没有时间一起?”
“当然,能与各位一起游玩我高兴来来不及。”
贵女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稍微年长些的女眷只觉吵闹,自动忽略了这群人。
“慎王侧妃到!”
女子们的嬉笑声被打断,柳若霜身着华服款款而来,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
女眷们虽说瞧不上她,可毕竟人家慎王侧妃的身份摆在这,只能起身行礼。
“参见侧妃。”
“起身吧。”柳若霜一眼
就从人群中注意到了贾诗灵,“这位小姐瞧着眼生,是哪家的?”
潘念:“回侧妃,这是秦王殿下的师妹。”
“秦王师妹?”柳若霜对这个名头很不屑,“行了,你们继续,无需拘束。”
“是。”
她理了理衣袍,走到了柳凝歌身旁坐下,“从前看惯了二姐出风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冷落在了一旁,真是让妹妹意外啊。”
“没什么可意外的,如此正好可以体验体验四妹这么多年来赴宴时的滋味。”
柳若霜攥紧了手指。
这贱人是在嘲笑她一向不起眼么?!
“二姐还是如从前般牙尖嘴利,依妹妹看,这位贾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秦王府里说不准很快就要换新主母了。”
“秦王府的事不劳妹妹挂心,倒是你这不孕之症得赶紧调理,否则哪日被太子休弃,丢的可是整个相府的颜面。”
“……”柳若霜气得直发抖。
那天在相府里不过是随口胡扯罢了,为的只是为小娘洗脱罪名,偏偏这贱人时刻挂在嘴上,借着此事羞辱她!
“呵,二姐出嫁时日比妹妹早,到今日不也没有子嗣傍身么?”说到这,她故作愧疚的笑了笑,“瞧我,又说错话了,二姐是
怀过孩子的,只不过命不好,没留得住。”
‘咔擦——’
柳凝歌握在手里的杯盏上隐约出现了几条裂纹,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四妹,看来你这条舌头在嘴里放着厌烦了,不如我帮你取下来,如何?”
她说的云淡风轻,柳若霜却听得寒意彻骨,脑海中想起孟潇潇被制作成人彘的模样,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寿宴很快就开始了,各位请去前厅用膳吧。”潘念道。
“好。”
女眷们结伴出了后院,柳凝歌正欲前去,就见贾诗灵捂着心口蹙起了眉。
她不耐烦的撇了一下嘴,抬脚走了过去,“师妹身体不舒服?”
“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有些刺痛。”
“我早就说过你这状态不适合出门,宴席马上就开始了,这会儿就算给你弄药都来不及。”
贾诗灵眼中含着泪水,用帕子掩着唇咳了几声:“文昌侯府济世堂不远,能否劳烦王妃替我熬一碗汤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哭的伤心,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柳若霜见状,高声附和道:“贾小姐可是秦王的师妹,二姐,你将人带出来,理应照料妥当才是。”
其他女眷闻言,也表示赞同。
“王妃,还是先给贾小姐准备药吧,要是一会儿疼的厉害,晕过去可就麻烦了。”
柳凝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仿佛只要拒绝就会被冠上个冷血无情的帽子。
她深深看了贾诗灵一眼,转身走出了后院。
知夏匆忙跟了过去,“王妃,现在该怎么办?”
“去熬药。”
“奴婢真是气不过,明明是贾小姐自己非要来,现在身子不适,凭什么把过错都推到您身上!”
柳凝歌没有回应。
人天生会同情弱者,贾诗灵眼泪一掉,再做西施捧心状的装个可怜,谁还会觉着她有错?
贾老将军一辈子光明磊落,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儿,真是造孽。
济世堂离文昌侯府的确不算远,可一来一回再加上熬药的时间,根本赶不及给侯爷贺寿。
反正也迟了,柳凝歌索性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