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起身往寿安院走去。
刚到没多久,柳迎春便跟了过来:“还好你赶到及时,否则父亲连这二十板子都不舍得打。”
“柳若霜命好,有潘氏为她处处谋划,大姐,你该多提点提点大娘子,人活一辈子,总不能一直这么蠢下去。”
“母亲的样貌才情皆比不过潘氏,被压一头很正常。”
柳凝歌挑眉,不再多费口舌。
她点燃一炷香,三拜后插入了香炉中。
老夫人在世时,每日都会在这里礼佛,柳凝歌恍惚间仿佛还能听到佛珠转动的声音。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偌大的相府中,唯一让她留念的人也不在了。
惆怅片刻,柳凝歌侧过脸,看向了柳迎春的肚子:“算算日子,你下个月就该生了吧?”
“应该是,稳婆已经住进府里了。”
“临近生产,你还是别到处乱跑,当心早产。”说来也是可笑,柳迎春被孙世全打的满地打滚都没有落胎,而她只是在马背上颠簸了半日就失去了孩子。
果真是缘分浅,强求不得。
“其实我早该向你求一剂落胎药的。”柳迎春愤恨道,“孙世全那种人渣,不配有血脉留存在世上。”
“这孩子不
止是孙家的,也是你的,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可我此生唯一想嫁的只有沈策。”提起这个名字,柳迎春陡然笑了笑,“柳凝歌,我从前百般欺辱践踏你,其实都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那样好的男人,我用尽心思也得不到他正眼相待,而你却弃之如敝屐,我实在是恨啊!”
“他不喜欢你,这与我是否存在并无半点干系。”
柳迎春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是相府嫡女,何等尊贵,怎能接受这个事实。
为了泄恨,她将所有过错推到了柳凝歌身上,极尽所能的去欺辱践踏对方,为的就是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无论你对孙世全如何看待,幼子无辜。”
柳迎春手落在隆起的腹部,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
除了母亲,她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柳凝歌没有太多时间与她闲扯,“我已经祭拜过祖母,就不在这多留了,先告辞。”
目送她走远,柳迎春唤来了青果:“你是被祖母送到我身边的,这段时日侍奉的很好。”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青果,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你愿不愿意?”
青果忐忑的抬起了头。
“你样貌出众,好好装扮一番定能讨得我父亲欢心,从今日起,我需要你留在相府,夺走潘氏的宠爱。”
“小姐!”小丫鬟吓得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在您身边。”
“我身边不缺人伺候,只要你乖乖听话,今后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青果知晓自己无法挣脱这样的命运,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她以为只要对小姐衷心就能过得安稳,没想到,最后竟然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怎么,你不愿意?”柳迎春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丫鬟咬着唇,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青果愿意。”
……
秦王府——
柳凝歌亲手做了几道糕点,挑拣了几块递给了知夏:“知道你嘴馋,快趁热吃吧。”
知夏伸手接了过去:“跟着王妃在王府,奴婢都胖了一圈了。”
“胖点挺好,看着有福气。”
“王妃也得多吃点,您太清瘦了。”
“我吃的够多了。”她说着,又倒了杯牛乳放在桌上,“喝点牛乳,当心噎着。”
知夏不好意思的笑着,“奴婢有您这样的主子,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
柳凝歌没理会她的马屁,拿起一本医
术随意翻看着。
‘咚咚咚——’
“王妃,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吧。”
祁风推门而入,恭敬道:“王妃,属下按照您的吩咐留在相府暗中探查情况,发现柳大小姐今夜未曾回孙府,而是住在了潘氏院中。”
“嗯。”
“除此之外,她还设计将青果送到了柳丞相榻上。”
‘啪嗒!’
知夏拿在手里的糕点不慎掉了一块,惊愕的睁大了眼。
柳凝歌瞥了她一眼,对祁风道:“你先下去吧。”
“是。”
门被关起,知夏回过神,将掉在地上的糕点捡了起来。
“你怎么了?”柳凝歌问道。
小丫鬟红着眼眶,“青果是老夫人在世时从外面买回来的丫鬟,与奴婢年岁差不多大,我们两人关系很不错。”
“各人有各命,没什么值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