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是柳凝歌从一群人里挑出来的,看着毫无心眼,实则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对于这位凭空冒出来的贾小姐,她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贾小姐,架子上的货整理好您就先歇息会儿吧,别太累了。”
“没事,这些活都很简单,不累的。”贾诗灵很懂得控制脸上的表情,每次笑起来都恰到好处,既显得单纯无害,又能让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夏果在南风馆待了这么久,见过各色各样的女眷,并没有被她展现出来的表象蒙骗过去:“这几日铺子里须得从里到外打扫一遍,您咳疾严重,不如过些天再来吧,当心被灰尘呛着。”
“我……”贾诗灵正要再说些什么,夏果已去了另一侧与女眷交谈。
她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了一抹厌恨。
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罢了,有什么可猖狂的?!
“师妹怎么站在这发愣?”
身后陡然响起了柳凝歌的声音,贾诗灵眼眸低垂,掩唇轻咳,“架上的货物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在看还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师妹真是勤快,我有些事要忙,就不在这陪着你了,晚上要回去,就让夏果准备马车。”
“好。”
柳凝歌抬脚往外走去,夏果见状,立刻跟上:“王妃,奴婢有话想说。”
“嗯?”
“王妃,奴婢总觉着贾小姐不太对劲。”小丫头眼睛转了一圈,压着嗓子道,“您可得多防备着点。”
“本宫心里有数。她如今在南风馆里,你多盯着些,有何异常举动及时禀报给我。”
“是。”
坐上马车,柳凝歌正要去天香楼,一张眼熟的面孔突然闯入了视线内。
“奴婢参见王妃。”
“青果?你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来本宫这做什么?”
“回王妃,相府内乱成一团,夫人让奴婢请您过去一趟。”
柳凝歌眯起眼,“潘氏出事了?”
青果:“王妃料事如神,潘姨娘得了管家之权,却暗中做假账,偷偷挪走了几千两银子,这事儿被大娘子发现,说要将人送到衙门去。”
“蠢货!”纵使潘氏犯下再大的过错,可毕竟是柳建南的妾室,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要是去衙门里闹一遭,相府岂不是要沦为京都内的笑柄了?
“王妃,潘氏哭闹的厉害,又有侧妃相助,夫人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让奴婢请您去一趟。”
柳凝歌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道,“去相府。”
“是。”
相府前厅,潘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姜淑怒目圆睁,下巴高高扬起,摆足了主母的架势。她用力一拍桌,“潘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潘月茹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泪眼婆娑的望向了柳建南:“老爷,妾身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这些年过的锦衣玉食,要什么我没给,如今居然做出这种混账事,看来是我太过宠幸,让你变得不知天高地厚!”柳建南以往最见不得潘氏落泪,这次居然能板着脸训斥,可见是真的动了怒。
见他如此,姜氏打心眼里高兴。
老爷终于看清这贱人的真实面目了,她得趁热打铁,彻底将潘氏除去。
“老爷,您在朝中谨小慎微,养活这一大家子实属不易。可防万防,家贼难防,潘氏犯下这样的过错,不如直接送去官府,按律法严惩,您看如何?”
妾室偷取家中钱财,依照大梁律法,会在脸颊烙上奴印,落入贱籍。
这贱人不就靠着狐媚的面容沟引老爷么?
只要脸毁了,看她还如何翻身!
柳丞相听到这种蠢话,皱着眉看了姜氏一眼,“你有没有长脑子!”
姜淑被骂的噎了
一下,不服气的握紧了拳头。
看母亲落了下风,柳迎春连忙开口:“父亲,母亲的提议虽然不妥,可潘氏犯下过错是事实,您绝不能轻易饶恕,否则如何服众。”
“大姐,凡事不能只看表象,我小娘挪用银子不假,可为的却是相府与父亲。”沉默许久的柳若霜开了口。
“真是可笑,你就算要辩解也要找一套令人信服的说辞,这种鬼话谁会相信?”
“我看过账目了,小娘统共挪走了五千两,这些银子并未胡乱花出去,而是用在了刀刃上。”
柳建南不由蹙眉:“刀刃上?什么意思?”
“父亲是男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金贵,小娘执掌中馈,不得不为您打算着。”柳若霜顿了顿,道,“前些日子小娘得了一个商机,这些银子拿出去,是与人合作的。”
姜氏斥道:“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妾室,哪懂得做生意,况且这也不是她偷银子的借口!”
“小娘出身的确不高,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