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的死,已成定局,可她哭着闹着不肯赴死,非要见帝王一面才能甘心上路。
皇帝顾念旧情,还是去见了一面,谁曾想,出来后大发雷霆,下令将秦王妃打入大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掉了不少人下巴,实在想不通帝王为何会做出此举。
皇宫地牢内——
柳凝歌静坐在牢房里,手臂与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动一下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王妃,本宫早说过,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对面牢房,安贵妃抓着门,痛快的嘲笑着。
她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平日里连耳坠子与衣衫的颜色都要仔细搭配,生怕有半点不完美。
可现在的她,蓬头垢面,双眼凹陷,哪还看得出半点宠妃的模样?
“落子无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本心,没什么可后悔的。”
“哈哈哈,好一个落子无悔!”安贵妃表情狰狞,“秦王妃,你就不好奇本宫用了什么法子让你落得这般境地么?”
“无非是告诉皇上,你的落胎药是我亲手调配的。”
“是啊,谁都知道,你与本宫交情不浅,说是你给的药,没人会怀疑。”
柳凝歌:“贵
妃好手段。”
“不,论玩弄手段,本宫可不是你的对手。”安贵妃冷笑,扶着牢门缓缓坐了下去,“为了救沈夫人,赔进你与本宫两条性命,王妃这次可是做了一桩赔本的买卖。”
“娘娘为何笃定我会死?”
“戕害皇嗣,谋害皇后,这两条罪名冠在头上,你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柳凝歌笑而不语。
安贵妃看着她表情,突然惊慌了起来。
难不成这女人还有后手?!
“柳凝歌,你逃不掉的,安心与本宫一起赴黄泉吧,就算秦王也保不住你。”
贵妃沙哑的嘶吼声回荡在地牢里,如同恶鬼哀鸣,给这座本就死气沉沉的地牢更添了几分阴冷。
另一侧,秦王府——
折影焦急的禀报了宫内动向,“王爷,王妃受安贵妃陷害,被打入了地牢。”
秦禹寒端坐在桌前,随手翻看着公文,“知道了。”
“王爷,您不去救王妃么?”折影以为自家主子听到这件事后,会心急如焚的赶去宫中,没想到居然会表现的这么冷静。
“父皇不会杀了凝歌。”
“为何?”
秦禹寒并未做解释,“本王要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都备好了,现在要拿来么?”
“拿来吧
。”
“是。”
折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只木箱。
箱子表面布满了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连铜锁都锈迹斑斑。
秦禹寒视线紧锁着这只箱子,眼眸深邃。
是时候向那些人索命了。
……
养心殿——
皇帝喝着皇后送来的参汤,心里百味杂陈。
“曹允,你觉得朕这些年来,是否冷落了皇后?”
大太监恭敬道:“陛下与娘娘是结发夫妻,娘娘一定能体谅您。”
“唉。”皇帝放下勺子,“倘若朕不是帝王,也未曾坐上这张龙椅,此刻陪伴在身旁的,应当是柔妃。”
“陛下想柔妃娘娘了。”
“是啊,朕这一辈子真心爱过的女人,唯有柔妃,只可惜红颜薄命,这么早就让她去了。”
曹允低着头,不敢再接话。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皇帝推开了面前的参汤,神情悲痛。
这样的情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演一次,曹允几乎快麻木了。
深情的戏码感动的往往只有自己,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皇上,秦王在殿外求见。”太监前来禀报。
皇帝从悲痛中清醒,“让他进来吧。”
“是。”
门外,秦禹寒
一手住着拐杖,另一只手捧木箱,逆光走进了养心殿。
皇帝看着来人,莫名有些恍惚。
他和母亲长得很像,至少有七分相似。
柔妃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那双眼,碎着星辰,一颦一笑皆是柔情。
秦禹寒虽然遗传了母亲的眼眸,可眉宇过于冷厉,自带疏离与清冷。
皇帝不禁想起了幼年的二皇子。
那时他被柔妃宠坏了,整日顽劣跳脱,惹下了不少祸。
那样活泼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儿臣拜见父皇。”
帝王回过神,“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