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霁月的是秦王,在你面前,我只是秦禹寒。”
男人从轮椅上站起身,抱着怀里的小狐狸进了内室。
临近傍晚,柳凝歌揉了揉酸痛的腰肢,睁开了睡眼。
“什么时辰了?”
“天刚黑,肚子饿不饿,我去让人准备晚膳。”
“这么晚了。”柳凝歌面上仍带着困乏之色,“我还不饿,想再睡会儿。”
“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我抱你去沐浴。”
“嗯。”
秦禹寒将蜷缩在被窝里的女人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了装满温水的浴桶里。
柳凝歌舒适喟叹,惬意的眯着眼:“禹寒,安贵妃那恐怕要有大动作了。”
“太子难得离京都,皇后在后宫孤立无援,确实是动手的好机会。”
“事发之后,我得入宫一趟,帮忙清扫残局。”
秦禹寒用毛巾为她擦拭着后背,“凝歌,皇后虽然不得宠,也失了慕容家扶持,但毕竟是一国之母,想要扳倒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明白。”能坐上凤位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无论这次安贵妃成败与否,你只能隔岸观火,莫要牵扯进去。”
“嗯,我记住了。”
泡了一炷
香时间,秦禹寒拿来干净的衣衫为女人更换,顺便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王爷这双手拿过刀枪剑戟,杀过无数蛮人,现在却要为我沐浴挽发,着实是委屈了。”
“怎会委屈,能为你做这些,我甘之如饴。”
“啧!”这种情话,听着真让人心里舒坦。
翌日清晨,柳凝歌正在睡梦中,门突然被敲响。
“王爷,王妃,沈将军来了。”
柳凝歌往身旁男人怀里缩了缩,“知道了,把人带去前厅,我和王爷这就去。”
“是。”
片刻后,三人在前厅相见,沈策神情瞧着有些焦急。
“秦王,凝歌,出事了!”
“沈将军慢些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宫里传来消息,安贵妃小产了。”
秦禹寒莫名其妙的看了沈策一眼,“她小产,你为何如此慌张?”
“原本是跟我没关系的,偏偏我母亲受皇后邀请入宫喝茶,恰好目睹了一切。”
“什么?”柳凝歌拧眉,“皇后邀请沈伯母入宫?”
沈策:“是啊,从前我母亲与皇后并无半点交情,照理说不该收到邀约的帖子才对,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安贵妃是如何小产的,你仔细
说一遍。”
“宫中御花园里盛开了许多秋菊,皇上怕贵妃憋闷,吩咐皇后带着她去御花园里散散心,恰巧我母亲也在,三人便一同去赏花。”
“然后呢?”
“然后贵妃就摔倒了,咬死是皇后推的,可皇后抵死不认,还逼着我母亲做证人。”
柳凝歌红唇轻抿,“沈伯母怎么说?”
“事关皇嗣,母亲哪敢多嘴,只能说自己一概不知。可皇上根本不相信,下令将母亲禁足在宫中,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放人。”
“呵,我果然小瞧了皇后!”
太子去了观城,皇后预料到安贵妃会趁着这个机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连忙召了沈伯母入宫。
沈策是出了名的孝顺,又是深受皇帝倚重的大将军,只要她死死拽着沈伯母,沈将军肯定会竭力查清楚安贵妃小产的事实。
沈策:“凝歌,若让我母亲咬死是皇后推了贵妃,这事能否解决?”
“一国之母戕害妃嫔,这等丑事,恰好还被沈伯母看见了,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做?”
“他会杀人灭口。”
“没错,所以问题的根本不在于皇后有没有推贵妃,从伯母被扯进这盘棋局时,就注定无法平安脱
身。”
“母亲绝不能出半点意外!”沈策双目赤红,“凝歌,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求你救救我母亲。”
柳凝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救沈伯母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安贵妃去见皇后前喝了落胎药,如此,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开,不会再有人追究一个旁观者的罪名。
但若这么做,贵妃以腹中孩儿陷害皇后,这样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后宫里没了贵妃牵制,皇后的势力就会越来越稳固,她之前苦心孤诣布置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沈策看出了她的迟疑,心中悲痛交加,袖下手指紧紧握成了拳:“也罢,母亲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叨扰二位了,我先告辞。”
“等等。”柳凝歌唤住了他,“给我些时间,最迟两日,我定将沈伯母安然无恙送回将军府。”
“谢谢,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