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准备的菜素朴,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不会。”秦禹寒坐下,先给自家小女人盛了碗豆腐羹。
何穆从前并未见过柳凝歌,一时半会儿摸不准身份,只能讪讪在旁边保持笑容。
王爷可真是好兴致,来镇压暴乱,还得带个美人相陪。
秦禹寒将碗放在了柳凝歌面前,“来,喝碗羹汤暖暖身子。”
“好。”
“太守大人,你来境北也有些时日了,这里如今的形势如何?”
何穆恭敬道:“流民占山为王,将境内搅的不得安宁,下官数次带领侍卫前去谈和,也试过镇压,可都没有成效。”
“流民憎恨朝堂,太守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
“下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那群流民嚣张刁蛮,好言好语根本听不进去。”
柳凝歌喝完羹汤,不咸不淡的开口:“太守大人做的很对,讲不通道理时,武力镇压是上策。”
何穆一愣: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驳了秦王的话!
他见过许多自以为得宠就忘了身份的女人,下场皆不算好看,想必眼前这位女子也不会例外。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王听闻这话,非但不气恼,还夹了一筷羊肉过去。
柳凝歌尝了尝羊肉,眉头微微皱
起:“膻味太重了。”
秦禹寒立刻将那块羊肉夹回,放入了口中咀嚼,“确实不怎么样。”
何太守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秦王殿下是怎样一位人物?
年少领兵征战,万军之中斩断敌将头颅,那是尸山血海里的活阎王。
可今日,活阎王却为身旁女子化作了绕指柔,一言一行皆是宠到了骨子里。
何穆原先还对柳凝歌含了几分轻视与不屑,此刻却恨不得寻个香炉将人供起来。
“太守大人,流民大概有多少人?”柳凝歌开口问道。
“约莫有千余人。”
“镇守在境北的将士少说也有上万,想要解决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么?”
何穆战战兢兢回答:“这些流民从前都是好人家的儿郎,实在被逼的没法子了,才会作乱,下官不忍心全部灭口。”
柳凝歌盯着他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再次开口:“太守大人是个好官。”
“夫人谬赞,这是下官的本分。”
“饭用的差不多了,有地方沐浴么?”
“有,来人,还不赶紧带夫人过去!”
丫鬟带着柳凝歌去了后院客房,秦禹寒与何穆对坐在桌边。
“王爷,皇上下令,让下官在一个月内解决流民暴
乱,否则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您可有什么好法子么?”
“给本王三日时间,等摸索清楚流民情况,再给你答复。”
“好,好,时候不早了,王爷今夜好好歇息。”
“嗯。”秦禹寒站起身,走出几步后又道,“此次与本王同行的是王妃,王妃聪慧,本王不在时,太守有什么事都可以与她商议。”
何穆冷汗都快流出来了,“是,下官明白。”
衙门后院——
柳凝歌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衫,舒适的喝着茶水。
秦禹寒推门而入,看到她惬意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将人抱入了怀中,“这一路累不累?”
“还好。”
“境北的情况比原先想的还要难应付。”
“事在人为,总能解决的了,王爷无需忧心。”
秦禹寒让小女人坐在了自己腿上,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头发又长了许多。”
“该剪一剪了,清洗时很不方便。”
“夫人青丝如绸缎,剪了未免太可惜。”
柳凝歌面容映着烛光,美得不太真实,“明日你有何打算?”
“先去营地,与将士们四处巡查一番,弄清楚状况后再做决定。”
“好,那王爷安心去忙,我在衙门里等你。”
……
两人
连着赶了几天路,很快就歇下了,翌日,柳凝歌醒来时,秦禹寒已离开许久。
“王妃,您醒了么?”
“醒了,进来吧。”
丫鬟推门而入,“奴婢伺候您洗漱。”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绿茵。”
“嗯,太守大人在何处?”
绿茵道:“回王妃,街市上又聚集了许多闹事的流民,大人带着侍卫去镇压,还未回来。”
这么快就有人来闹事,想必是秦王抵达境北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柳凝歌匆忙洗漱,带着绿茵赶去了街市。
“混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