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马车上,秦禹寒脸色莫名有些阴沉。
“王爷在生气?”
“没有。”
“还说没有。”这男人眉毛上都快结霜了,可见气的不轻,“是因为柳柔秋的那番话么?
秦禹寒不温不愠的睨向了她,眼中辨别不出喜怒,“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本王不愿多问,也不希望有人再提起。”
“王爷真觉得我和沈将军是那种关系?”
“不知,但有一点本王可以确定,沈策心仪于你。”
“这个我不否认。”柳凝歌原本不是个喜欢多解释的性子,但如若因为原主的一些行为导致自己背黑锅,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有些话还是尽早说清楚为好,“我与沈将军幼年相识,称得上朋友,但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沈将军是沈家嫡出公子,身份尊贵,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所以对我有几分怜悯之心。”
“人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经意间就会喜欢上一个人,沈将军对我的感情很复杂,其中同情与怜惜居多。”
“无论怜惜还是同情,他对你的真心并未作假。”
柳凝歌点头,“是,沈将军的一片真
心,我很感谢。”
虽说沈策真正喜欢的是原主,但在春日宴上确确实实帮了她的忙,这一点无法抵赖。
“那你呢?”秦禹寒注视着她,“你是如何看待沈策的?”
“于我而言,他是一位很不错的朋友。”
“朋友?”柳凝歌也将他视作为朋友,所以在这个女人心里,自己和沈策的地位是一样的么?
想到这,秦禹寒周身的冷凝之气更浓郁了些。
柳凝歌搞不懂这家伙又怎么了,但是该解释的都已解释了,这个话题实在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今日你当众拒绝了柳柔秋,这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京都城,再加上春日宴上的事,相府快要彻底沦为笑柄了。”
“你虽然已经嫁给了本王,但毕竟是柳丞相的女儿,难道不担心母家声名狼藉会影响到自己么?”
柳凝歌不屑一笑,“京都城内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早就满天飞了,我才不在意那些东西。”
秦禹寒不可置否。
他们其实是一类人,只需活的问心无愧就行了,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
柳凝歌猜测的果然不错,第二天一早,大街小巷里到处充斥着关于柳柔秋的八卦,还有很多不堪入
耳的言辞。
“相府里的庶女真是一个比一个孟浪,不顾廉耻的往男人身上贴,也不知丞相是如何教导的。”
“可不是么,尤其是那三小姐,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去沟引姐夫,啧啧啧,想想就刺激。”
“我不久前见过她一次,哎哟,那一脸狐媚样,看得我浑身火都被撩起来了,若能压在身下……哈哈哈!”
剩下的都是些粗鄙之语,知夏禀报的时候脸都红了一片。
“王妃,三小姐这回算是遭报应了,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这种女子。”
“你想的太简单了,柳柔秋就算再不堪,那也是当今丞相的女儿。”柳建南没有儿子,将来偌大的家业一定会留给女婿,哪怕是冲着相府的势力与钱财,将来愿意娶她的人也不会少。
主仆二人闲聊了会,柳凝歌看了眼天色,去了赵嬷嬷房中。
“嬷嬷,睡衣晾晒干了么?”
“干了,老奴特地用皂角清洗了好几遍,味道芬香,王爷一定会喜欢的。”赵嬷嬷说着,乐呵呵将睡衣取出递了过去。
柳凝歌伸手接过,指尖在衣衫上的每一个针脚处抚过,感到格外自豪。
这是她一针一线
亲亲手缝制出来的睡衣,倾注了无数心血,真期待那男人收到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拿着这份‘惊喜’回了汀兰苑,柳凝歌左等右等,直到入夜,也没等到秦禹寒的身影。
平日里这个时候秦王早就回来歇息了,今日怎的耽搁这么晚?
难不成回来途中又遇到刺杀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愈发坐立不安,正准备出去寻人时,房间门蓦的被推开。
秦禹寒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略显诧异,“怎么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岂能安心,今日怎么耽搁到这么晚?”
这话听着着实暖心,秦王眉宇间的寒意散去了几分,“父皇有些事与本王商议,故而耽误的晚了些。”
柳凝歌松了口气,“那就好。”
“此次父皇与本王商议的,是关于嘉顺郡主的婚事。”
“婚事?难不成皇上同意郡主和挽尘在一起了?”
“没有,父皇知晓郡主喜欢上一位琴师后大发雷霆,准备将她赐给太子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