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笑意吟吟走了过去，“祖母这些日子可有想孙女？”
“想，日日都在盼着你回来。”老夫人眼底情义真切，倒不太像是装出来的，“前些天听闻王府里出了事，我担忧的觉都睡不踏实，还好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祖母，孙女做事心里有分寸，不会把自己置入险境的。”
“你是个沉稳的孩子，祖母放心。”
祖孙两人笑谈了会，柳凝歌问道：“两位妹妹不在府中么？”
“柔秋陪着小娘去寺庙里上香了，只有若霜在府里。”
“许久不见，我有些想四妹了，祖母唤她来说说话吧。”
“好。”
柳若霜没多久就被请到了寿安院，看到亲昵坐在老夫人身旁的柳凝歌，眼底不免浮现出了嫉恨。
这贱人命真够大的，次次都能化化险为夷，也不知走了什么运！
“孙女拜见祖母，见过二姐。”
“四妹，你现在不该叫我四姐，而是唤秦王妃。”
“二姐这话说的未免太见外了，你我是亲姐妹，周围又没有旁人，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即便没有旁人在，规矩也是不能落下的，知夏，你来教教四妹该如何觐见本王妃。”
“是。”
知夏走到柳若霜跟前，“四小姐，您
请看好。”说完，便缓缓跪在地上，朝柳凝歌磕头，行了一个礼数，“臣女拜见秦王妃。”
柳凝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四妹妹，看明白了么？”
柳若霜咬着牙，气得血脉上涌。
这贱人竟想让她跪下行礼，莫不是疯了！
“祖母，咱们都是一家人，真的要如此见外么？”
原以为老夫人会帮自己，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喝了一口茶，“凝歌说的没错，规矩不能废，你就按照知夏教的行礼吧。”
“……”柳若霜深吸了几口气，竭力保住了温和贤淑的模样，低头跪了下去，“臣女拜见秦王妃。”
“四妹这礼做的当真不错，不愧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瞧瞧这仪态，比起名门嫡女都毫不逊色，祖母，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知晓前些天柳建南带着柳若霜去了趟王府，当日肯定说了许多得罪柳凝歌的话，所以今日来这一出并不觉得意外。
“歌儿说的是。”
“嗯，四妹起来吧，地上凉，当心伤了腿。”
“多谢王妃。”柳若霜站了起来，低垂的眼帘掩住了眸底浓烈的恨意。
“今日回来，不只是为了探望祖母，还给两个妹妹带了礼物。”说着，柳凝歌打开了放在手边的木盒，里面静静
放置着许多首饰，“这都是上好的钗环，价值不菲，四妹，你先挑几个吧。”
“王妃太客气了，只是妹妹并不缺首饰戴，这些还是留给三妹吧。”
“怎么？连我的赏赐你都看不上了么？还是觉得秦王府的东西不如相府好？”
“妹妹不敢。”
“既然不敢就过来挑。”
“是。”
柳若霜明白柳凝歌今天来是故意找麻烦的，不敢再多说废话，立即上前挑了几件。
“四妹眼光很不错，这簪子是和田玉做的，坠子上也镶嵌了几颗宝石，你若戴着，肯定美艳无双。”
“王妃谬赞了，我的姿色与你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父亲的女儿，样貌自然都差不到哪里去。”柳凝歌皮笑肉不笑，“四妹把簪子戴上吧，让我看看如何。”
“是。”柳若霜戴上了那根簪子，和田玉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显水嫩。
“真是好看。”
“谢王妃夸赞。”
老夫人好奇道：“歌儿，这些簪子都是宫里赏赐的么？”
“不是，前些天我府里有个丫鬟叛主，这些都是从她房中搜出来的。”
柳若霜脸上笑意一僵，表情犹如吞了一只死苍蝇般难看。
若是没记错，秦王府那
位叛主的丫鬟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这么说来，这佩戴的岂不是死人的东西？
未免太晦气了！
她作势就要把簪子摘下，柳凝歌的眼睛危险一眯：“看来四妹很瞧不上我赏赐的东西？”
柳若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老夫人不想让场面闹得太难看，主动开口给了一个台阶，“若霜，既然是你二姐赏赐的，你就戴着吧。”
“是。”
“行了，我还要跟歌儿说说话，你先回去。”
柳若霜点点头，一刻不敢逗留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