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小丫鬟顿住了口中的话,偷偷抬眼看了下楚琉光的脸色,说到底也算是她伺候不周,万一楚琉光会认为她的说辞,是为了逃避责任,不惜以下犯上的告定康侯世子的状,那她以后就甭想在再恒王府里继续当差了。
楚琉光面色如常,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一开口,“你接着说下去。”
小丫鬟应声又道:“奴婢怕真的惹恼了世子,这才没办法的去了茶水间,找那边的管事婆子,想要从新换一壶别的茶水。而管事的婆子得知此事,便直接从巧鸽姐姐手里,拿了一壶刚沏好的茶,让奴婢先给世子端过去,还说反正也是巧鸽姐姐泡错了茶,不是王妃您喜欢喝的碧潭飘雪,她们再泡上一壶便是了,不会碍着大事。”
这小丫鬟说的那个叫巧鸽的丫鬟,倒是引起了楚琉光的注意,要是经常给她沏茶泡水的丫鬟,应当是相当熟悉她的喜好,又怎么会无端端的沏错了?
楚琉光转头朝身边的手下问道:”那个叫巧鸽的是哪来的?”
“回王妃,这巧鸽原先是在内院伺候浣洗的丫鬟,因着一直表现的都还不错,性子
也机灵,便被管事的婆子相中了,在上个月调到了茶水间,伺候府内主子客人们的茶水沏泡。属下也同她打过几次照面,感觉不是个好相与的丫头,功利心强不说,还有些不正经心思。”
这话一说出来,楚琉光更是觉得那巧鸽很是可疑,“去把那个巧鸽带过来。”
就在楚琉光吩咐下人的同时,两个镇守在外院的亲卫兵,便押着一个蓝衣丫鬟从外进来。
“怎么回事?”楚琉光瞥着他们问道。
被押着进来的丫鬟,此刻衣衫有些凌乱褶皱,臂间还环着一个麻布包袱,看着架势显然是要私逃的。
蓝衣丫鬟抬头见是楚琉光,立即吓得两腿一哆嗦,连连喊冤,“冤枉啊!奴婢冤枉啊!还请王妃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公道啊!”
这时旁边的一个亲卫兵说话了,“启禀王妃,这个丫鬟身上还待着一些细软衣物,鬼鬼祟祟的企图从后门逃走,正巧被王爷逮了个现形,便特意让小的把人带给王妃您。”
楚琉光弯眉微挑,没想到黎倾琰得知她在调查此事,竟还将人给她送来了。
先前在宴客厅那边,虽然说好了这些事全有黎倾琰
处理,但楚琉光仍是想为他分忧一二,而黎倾琰这般直接的把人证交到她手中,由此可见他知道的事情远比楚琉光要多得多。
蓝衣丫鬟挣扎喊冤着,想要摆脱手臂上的束缚,就在她挣扭着身子时,她的模样也让另一边的小丫鬟瞧了清楚。
小丫鬟马上抬手指着她,对楚琉光道:“王妃,她就是巧鸽,管事的婆子交给我的那壶茶,就是从她手中拿过来的。”
不用小丫鬟指认,楚琉光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黎倾琰可不会随随便便,把什么人都押送过来。
楚琉光转身坐在了主位的圈椅上,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慵懒,“本妃先不问你是否在茶水里动过手脚,只问你为何要带着身家细软,想偷偷的从后门逃跑。”
一个好好在恒王府里做活的丫鬟,调进了差事轻闲,月钱颇丰的茶水间,无异于是跳级高升了,可她何故还要夹带私逃?
叫巧鸽的丫鬟也不作答,反而不同的对着楚琉光磕头喊冤,“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王妃您别听信小人谗言啊!”
对这样这种装傻充愣的人,楚琉光可没有什么耐心
,扫了眼立在身侧的手下,“既是不愿意说实话,那就赏她一粒好东西吧。”
一个会议女子点头道了声是,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泛着诡异光泽的葫芦形瓷瓶,瓶口一歪从内倒出一粒药丸,对着巧鸽的嘴边轻轻一弹。
还未来巧鸽反应过来,药丸便顺着她的嗓子被咽了下去。
“王妃饶命啊,奴婢当真是没有做过任何害人之事啊!”巧鸽不晓得自己吃下的是什么,但她却明白自己定不能认罪坐实罪名,若是她招人了是自己下的药,怕是连想活命都难了。
巧鸽还想再狡辩下去,不过她腹下突然传来的一阵绞痛,顷刻间就顺着体内的经络流向周身,直至深入骨髓,那种剧烈的同意,仿佛是被千斤巨石不断碾压研磨,将血肉筋骨生生碾碎一般。
“啊!奴婢好痛,好痛啊,王妃您给奴婢吃了什么!”巧鸽尖声惨叫着的声音,不禁让周围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楚琉光面容依旧泰然不变,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这样做太过狠绝,“本妃劝你别再拿废话来搪塞,你吃下的毒药乃是用鸩鸟之血提炼出来的,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及时服用
解药,你现在所经受的痛楚,便会持续发作七日,每时每刻都会让你感受到形同车裂,胜似铁石碾压之痛,直至在受尽折磨的第七日时,全身筋骨紧断,皮肉腐烂而死。”
巧鸽震惊的看向楚琉光,实在想不到楚琉光会拿如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