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滕阳浚恼怒的瞪着黎梦,气的直无言反驳。
黎皇见此心中暗笑,但面上依旧是带着几分严肃的训斥着黎梦,“放肆!梦儿怎的如此失礼的对待弥丘来使?还不快快向五皇子赔礼认错!”
黎梦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朝着滕阳浚福身一礼,“都是梦儿不懂事,不该对五皇子不敬,是梦儿失礼了,还望五皇子念在梦儿年幼,不要过多计较。”
跟一个少女起了口舌之争,还要人家先行道歉,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面?滕阳浚的脸色马上又暗了不少。
奈何事已至此,滕阳浚也说不了什么了,只得转身对着黎梦拱手回礼,可他这一转身却正好瞧见黎梦面带得意的神情,便知晓了这黎皇父女俩是在唱双簧,滕阳浚不禁在心下恨得是咬牙切齿。
“浚也是过于冲动了,不过公主生的这般高贵典雅,有些话实在是不该从您口中说出来。”说完,滕阳浚再度回身看向黎皇,“浚一片真心诚意,还望黎皇陛下成全。”
这滕阳浚到底还是没能死心,黎皇的面色也变得很是难看,而一直沉默未语的楚琉顾,
倒是在此刻站了出来。
“真心诚意吗?呵本郡主倒是好奇了,这应该是我与五皇子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就会这样认定了本郡主?”
没料到如此场合上,楚琉光竟会如此大胆的发声,滕阳浚为此不由的感到几分诧异。
各国之间的风俗习惯虽有一些出入,但论及婚姻大事时,女子们倒是出奇一致的听从家族安排,从不插嘴搭话,何况还是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里。
若是随意谈论自己的婚事还让人给听见了,难免会被人冠上行为不检的坏名声,可怎么这楚琉光就一点都不忌讳呢?
滕阳浚朝楚琉光笑了笑,又故作谦和的开口解释道:“琉光郡主有所不知,您的美名早已享誉各国,浚在弥丘的时候便是耳闻已久,内心一直对您是十分钦佩仰慕,如今一睹郡主芳容,更是倾心不已。”
楚琉光淡然的挑了下眉,对滕阳浚的奉承并不买账,“这样说来五皇子是一点都不了解本郡主了,按理说这和亲之事,本郡主一介女流也不好多嘴,但本郡主早已有婚约在身。况且这俗话说得好女不侍二夫,若是本郡主真的远
嫁至弥丘,被你弥丘的子民知道五皇子娶了一个退过婚的女子,指不定还要怎么编排了呢。”
以为楚琉光是在意这点,滕阳浚忙将自己的理由说与楚琉光听,“郡主说的却是在离,可是浚若娶妻必然只会选择自己心仪的女子,绝不会任由礼数制约。这古往今来,史书上有所记载的和亲女子,也不乏一些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与之相比,郡主仅是有婚约在身而已,浚也是能够接受的。”
“哼你是不在意,但本郡主可受不了被人戳着脊梁骨嘲讽的委屈。被退婚对于一个男子来说都是极大的耻辱,就更不用说是女子了,要是你什么时候再想起来本郡主之前的婚约,而对我心生厌恶,那本郡主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不是腹背受敌,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旁边的黎倾琰也明白楚琉光说这些话的用意,她只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不要乱了阵脚,毕竟在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宜有所作为。
滕阳浚见楚琉光说的字字珠玑,还都是抓在了重点上的大道理,瞬间望着楚琉光的目光也多了不少认真。
看来这楚琉光
还真是不简单,他算是晓得了无极门屡屡失手的原因,虽说楚琉光只是说了寥寥几句,但却相当巧妙的将他形容成一个正在对弱女子逼婚的恶人那般。
滕阳浚也懒得再继续多费口舌,颜面上的谦恭有礼瞬间转为霸道强硬,“大黎大旱,弥丘作为邻国也是万分担忧,若是大黎再出了什么天灾大难,我弥丘也自然是要出一分薄力。如今两国边境交界之地,已是聚集了我弥丘三十万的精锐大军,随时等待着前来施以援手。黎皇陛下,您觉得弥丘可是有诚意?”
“啪!”黎皇狠狠的在桌案上一拍。
大黎不是怕出兵打仗,而是以一个女子作为为开战的理由,并不是黎皇想要的。但是若不出兵,难不成真要让楚琉光远嫁弥丘不成?
这和亲别国看似体面,实则只是两国为结成同盟,相互牵制的一种政治手段。
历朝历代中,被远嫁和亲的女子能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黎皇又哪里会不知晓?
抛开政治因素不说,黎皇作为楚琉光的舅舅,也是绝对舍不得这个外甥女受一丁点委屈。
黎倾琰按耐住了自己的冲动,即便他
明白自己可以领兵出征,攻打弥丘敌军,却也理智的警告着自己不可轻举妄动。若是此时出征弥丘,连累大黎万千黎民百姓遭受战乱破坏的罪责,便全都会落在了他与楚琉光的头上。
到那时,楚琉光就会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哪怕她现在的名声再如何贤良,只怕之后也会被大黎人唾弃谩骂。
这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