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铎轻声而笑,“身在其位,必谋其职,为官者又哪有清闲一说?若是不及时阅览各地呈报上来的名声要事,那遭殃的可就是百姓了,况且你爹爹我又是一朝中堂,更要以身作则,成为百官的表率才是。”
楚琉光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杯身已是冷了下来,明显是放置了许久。
“朝堂上的文武官员有近百人,不光是只有爹爹您一人,爹爹这般恪尽职守,指不定就有着磨洋工的人在背后偷笑呢。”
“我这不过是分内之事对了,光儿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何事?”
楚琉光吩咐好了前院的小厮从新泡壶热茶送来,之后才对楚天铎悠悠说道:“女儿要是没事,也不敢来打搅爹爹您办公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儿只是觉得咱们府里的氛围太过单调,想着过几天举办个府宴宴请宾客。这次不仅要请官宦世家,还要请咱们大黎的知名学子。眼下还有个把月就到了科举之期,如此举措也算是为大黎的菁菁学子鼓气助威了。”
楚天铎皱了下眉毛,有些犹豫,“此事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怕会被有心人扣上个结党营私的帽子。”
其他的倒还好说,可设宴邀请有志之士,那可是
弄不好就会被说成是在拉帮结派。
学子志士极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国之栋梁,若在此时宴请,实在是不太稳妥。
“这点好办,女儿明个会向皇上递上奏帖,就以皇上的名义去宴请他们。这种事情不适合在皇家或者宗亲的府邸举办,而咱们楚府恰巧这两点都不沾,再说爹爹您又是言官之首,相比是在合适不过了。”
楚天铎想了片刻,觉得楚琉光这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既是了却了心中的顾虑,那他何不如了女儿的愿呢?
“你做事一向思虑周全,就全听你的吧,到时候爹爹能忙里偷闲的乐上一乐。”楚天铎神情和蔼的调笑道。
楚琉光撇嘴一笑,“好啊,看来以后女儿得多借着举办府宴的名义,让爹爹您能光明正大的放松享乐,免得我英俊潇洒的爹爹,都被那些公文给熬成小老头了。”
前院的小厮倒也是手脚麻利的,没过多会便将那煮的滚烫的茶炉,垫着隔板给提了过来。
楚琉光亲自斟了杯热茶,端给楚天铎,“女儿可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但爹爹若因此伤了身子,女儿是万不会允许的。如今爹爹您面色赤红,双目充血,分明是肝火旺盛之症,您若再不好好
歇养调息,以后忙起公务来可是会更伤神费力了。”
楚天铎面露诧异,府医也是经过诊脉才得到的结果,楚琉光仅仅是看了几眼,竟然能分毫不差的说出那府医诊治出的症状。
“光儿的医术当真是了得啊!”
楚琉光眨了眨眼,却也谦虚的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行医问诊里最为基础的就是这望、闻、问、切中的望。人的面部在多数情况下,是能反应的出五脏六腑的健康状态,所以也就可以通过面部的变化,判断出一个人的病灶。”
听着楚琉光说的头头是道,楚天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依光儿来看,该如何调理才好?”
楚琉光想了一下,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宣纸,用尺镇重新压平,执起一杆狼毫笔,洋洋洒洒的在纸张上写下几味药材,那端庄秀丽的小楷字体,颇有一番字如其人的韵味。
楚天铎看了眼方子上的药材名称,似乎是没有一味药与府医开的相符。上面的药材全和府医开的真贵药材截然相反,全都是些最为平常的,连他这个不熟识岐黄医理的人都认得。
“这些药材都是十分平常的啊。”
楚琉光唇角一勾,多了几分得意之色,“爹爹可别
小瞧了这些药材,女儿敢保证,这副方子比咱们府上的府医,甚至是宫里的太医的方子还要顶用。”
“噢?何以见得?”
楚琉光耐心的回答道:“那些大夫、太医开的方子,都是给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开的,就算是知晓有什么更奏效的简单方子,也不敢随便开出来,而是尽量开些真贵的药材。这第一嘛便是他们也能从中多捞一点油水,至于这第二嘛则是大多数人始终觉得真贵的,就必然是最好的,但有时过于真贵的药材,药性也会过强,反倒容易让人虚不受补。所以这几味药的药性适中,女儿才敢大胆的说这方子会比府医的方子还要好。”
楚天铎当即点头,也认为楚琉光说的有道理,“光儿懂得还真不少。”
“女儿仅是跟着师傅学到了些皮毛罢了对了,差点忘记告诉您,这方子不可煎服,要按照一定的比例焙炒出药性后,再放入小的纱绢袋内,当作代茶饮饮用。此方连饮三日便能减缓症状,不出半月即可完全调理好。不过爹爹要答应女儿,以后断不能再这样了。”
楚天铎笑着摸了摸楚琉光的头,“爹爹哪还敢不听光儿的啊。”
楚琉光甜甜的一笑,
大概是因为同家人在一起的缘故,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