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如珍自小就被是温长峰夫妇捧在手心里疼爱,且又是家中的独女,也就造就了她心气高不愿让他人左右自己婚姻的意愿。
大黎的女子在步入及荓之前大多数都会开始寻摸着联姻的人家,把亲事定下来,待及荓仪式过会,便可准备出嫁。但是出身高门的女子向来早熟,所以这个时候也通常是懂了事的女孩子最为焦急的时刻。
自古高门多薄情,即便是作为父母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了家族背后的荣辱利益,而牺牲女儿的婚姻,去换取更高的筹码。
楚琉光不会去理会温如珍所想,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去做什么。出身高门,享受着名门之后的美名与无尽奢华的生活的同时,自然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鱼和熊掌兼得的这种美事,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姐姐言谈举止雍容华贵,何必如此自谦,我们若能学着您一两分,那都是莫大的福分。”一道娇柔温婉的赞誉之声,突然有些突兀的插进来。
听到这话,连同楚琉光在内的所有人都微皱起了眉毛,是谁这么大胆,敢说这样的话?楚琉光身为二品郡主,别说是常人,就算是高官权臣见
了都要躬身尊称一声郡主,若非郡主首肯岂能这般无礼以姐妹想成?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般愚蠢?
楚琉光抬眼看向说话的女孩,除了有些眼熟,却一时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心下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烦躁。然而在她尚未表现出不满之前,就已经有人出声讥讽。
“说话的是哪家的姑娘的啊,你得是多高的身份,多尊贵的地位啊,也敢直呼郡主为姐妹?我看着你怎么眼生呢?”这声音带满是尖酸刻薄之意,不过这话倒也在理,把其他人心中的疑问也一并说了出来。
那姑娘听到这样的话一愣,总觉得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说错话了吗?听她们说话不都是以姐姐妹妹相称的吗?她比楚琉光的年龄要小些,难道叫楚琉光姐姐不对吗?
“怎么?”那姑娘脸上带着些许慌乱,瞪得圆圆的眼睛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羔羊,很是可怜。
这姑娘与白柔玉的楚楚可怜不同,白柔玉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刻意为之,稍有做作。而这个姑娘却却给人一种不谙世事,极为单纯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张未经水墨描绘的白纸。
看这个姑娘这幅模样,楚琉光心中的熟悉感愈
加强烈。
楚琉光没有说话,今个无论是有心亦或是无意,自己都会给这个女孩一顿严厉的训诫,她可不是以前那性子温吞柔弱的楚琉光了。若自己轻易的放过她,保不准以后就有第二个人敢效仿。时间一久,这份亲民就会再度被人看成是软弱可欺,从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说不定。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貌似并不在她下了邀请帖的名单内,楚琉光请的都是楚琰二品以上官阶的朝中要员。这些宾客的家庭背景,成员结构,自己也都为熟知,但她绝对不是这些人家中的女儿。
刚才言语尖酸的女子名叫华梦,此时她高傲的昂下巴,很是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女孩。
“还敢问有什么不对?你是哪冒出来的山野村妇,这般尊卑不分,郡主也是你能以姐妹互称的?凭你也配!”华梦不屑的暗啐了一口。
她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华家祖上曾先后出过三代帝师,就连华梦的父亲,现在也官拜内阁机要大臣,就冲着这些荣耀,连黎皇也得敬她华家三分。
女子被华梦嘲讽的话语说的面色通红,却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处,看她们平时不都是这样姐姐妹妹的
十分亲热的叫着吗?为什么郡主就不能这样叫?
“弱儿做出了什么吗?”说着,她眼中已逐渐有了泪水,还有意无意的挪着步子,让楚琉光身后的年轻男子们看清她这幅娇柔可怜的姿态。
弱儿?楚琉光心中一颤,原本如丝如缕般的烦躁忽然转化为浓浓的恨意,一举冲破心房。
居然是她!
那浓烈的恨意宛如化做数柄尖刀,刺向自称弱儿的女子,吓得她连忙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就好像要将她刺透撕碎般,郡主究竟是为何要这样看自己?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楚琉光及时收回了目光,再抬起眸子之时,里面剩下的仅是淡淡的不悦。
女子惊魂未定,但是看着此刻的楚琉光,她不禁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不过无论怎样,她一定要与楚琉光交好,这是自己唯一能在京城立足的机会,好不容今个才得到进入楚府的机会,绝不能功亏一篑,让家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楚琉光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算计,嘲讽一笑,真是不知好歹,连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竟,也敢将她视为任人刀俎的鱼肉。
这个女子
她哪里不会认识?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此女名为韩兮弱,许是因着名字里带着个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