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许十翼,大惊!
忙想去把掉落的脑袋捡起来,可细一打眼,发现那身子根本不是身子,而是一个木架子。那颗脑袋也根本不是脑袋,而是一个大西瓜。
“许良!”
许十翼,大怒!
转过身想从左侧绕到书架后去找自家老爹算账,却刚迈出三步,脚就绊到了一根细绳。细绳不经绊,噔一声,断了。一个脑袋般大小的大铁球,顿从书架滚落,迎面撞来。
许十翼吓得两眼瞪大,忙往后退。却才退得步,脚跟又绊断了一根细绳,一大铁球顿时打后头撞来。
两球夹击,退无可退,许十翼便立马蹲下身去避躲。却怎料是,两铁球一撞,砰一声碎裂,从球中散落团团面粉,泼得许十翼满身发白,狼狈不堪。
站起身,许十翼这才发现那两铁球根本不是铁球,而是两泥球,只是被涂抹的像铁球而已。许十翼气得不行,没想到就这么被自家老爹给耍了。
“许良!你给我出来!”许十翼不敢胡乱动弹了,怕再一不小心踩到什么机关。
“我的好儿子,”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来,“其实为父在第八层等你呢,这次不骗你了,你快上来吧,为父给你准备了礼物。”
“老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十翼抬脚欲走,可迈出一半又缩了回来,冲着楼上大喊道:“许良,我数到十,你如果再不下来,我就把你这藏经塔给一把火烧了。”
“一!”
“二三四五!”
“六!”
“七八九……”
“别数了别数了,有你这么数数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坑你爹?”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大胤琅琊王,许良。
“我坑你?”许十翼更加来气了,顺手抄起一本经书猛砸过去,“到底谁坑谁啊?”
“没砸到,嘿嘿!”许良嘚瑟起来。
“没砸到是吧?你看我砸不砸得到!”许十翼顺手抄起经书,一本接一本砸向许良,“你看我砸不砸得到……”
许良立马躲到书架后,时不时探出个脑袋,嘲讽挑衅说:“小翅膀呀小翅膀,砸不到呀砸不到!小翅膀呀小翅膀,砸不……哎哟!砸不到呀砸……哎哟!”
“你才小翅膀,你全家都是小翅膀。”许十翼忽一愣,“哦不对,我们全家就你一个人是小翅膀!”
“行啦行啦,十翼咱不闹了成不?”许良捂着被砸疼的脑袋,气喘吁吁说:“你过来,爹跟你商量件重要的事。”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鬼知道这屋子里还藏着多少机关。”许十翼就势坐到地上,靠着书架子耍赖皮道:“小爷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我让陈叔锁了藏经塔的门,还让他们不许给你送饭。哼,有些人今晚要饿肚子喽!”
“爹不骗你十翼,真没什么机关了。”许良顺手捡起经书,边放回书架,边道:“你爹我可是大胤琅琊王,统领北寒三州百万雪甲军,整天都忙得要死,哪有功夫跟你一小屁孩胡……哦吼,碰到机关了!”
砰!
一个铁球模样的泥球从书架滚了下来,准准砸在许良脑袋上。霎时里,许良也如许十翼那般被泼得满身发白,好是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哈……”许十翼被逗得大笑,“许良,害人终害己,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哈哈哈哈哈……”
“这下咱爷俩算扯平了吧?”
“算,算算算!”许十翼还在笑,捂着肚子的笑,“许良,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从来就只有儿子坑老子的,哪有老子坑儿子的道理?”
“其实要我不坑你也成,”许良拍拍身上面粉,走到许十翼跟前坐下,也如许十翼那般靠着书架子,“你娶个媳妇,给我生一孙子不就行了?我坑孙子去。”
“我敢娶,也敢生,但你敢保证生下来他能活着长大吗?”许十翼忽觉困意上头,打一哈欠,躺到了地上,“到时候呀,想让你孙子死的人,肯定比想让你儿子死的人还多。”
“那你今天还让王掌柜给你找姑娘去?”许良指责道:“你说你也不嫌害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口一个找姑娘的,成何体统?”
“体统值几个钱?有你儿子我的命重要吗?”许十翼打一哈欠,伸了个懒腰,“再说了,我要不这么隔三差五的去闹上一闹,别人怎么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纨绔子呢?别人要不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纨绔子的话,我早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爹知道你这么些年装的很累,算爹欠你的行不?”许良苦口婆心道:“等将来你继承了爹的王位,等爹帮你扫清所有障碍后,你就可以娶妻生子,高枕无忧,不用再装什么天下第一纨绔子了。”
“你就继续吹吧你!”许十翼随意抄起一本经书,边看边说:“我要继承了你的王位,那我儿子不也得跟我一样,整天都有人想让他死?等我儿子继承了我的王位,那我儿子的儿子不也得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