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杀的天昏地暗,清河军五千生力军调到了正面,加强了阵列的厚度,稳住了摇摇欲坠的中路阵线。
“杀啊!”
“弟兄们,杀贼军啊!”
南方军的基层军官们嘶吼的声音此起彼伏,宛如潮水般的南方军挥舞着雪亮锋利的刀刃,疯狂的向清河军阵列展开攻击。
可是清河军的军阵就像是厚重的大山一般,无论南方军如何的冲击,他们巍然不动。
一波又一波的南方军扑了上去,他们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狠狠的拍打在暗礁上,然后四分五裂。
南方军的许多士兵是参与过平叛战争的,他们也算是经历过残酷的战斗。
可是在蓝河平原的这一片战场上,许多南方军部队还是第一次同清河军正规军交手。
以前在通山府的时候,他们看着一路路友军被清河军打的灰头土脸,他们还在嘲讽友军的战斗力。
可是当他们真正的拉开架势和清河军正规军厮杀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凶悍而坚韧的对手。
无论是从战斗的素养还是从战斗意志而言,清河军都远胜南方军一筹。
现在南方军虽然属于进攻的一方,可是面对坚韧宛如磐石一般的清河军,他们也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一个又一个野战营投入了战场,他们嗷嗷叫的扑向了清河军,很快就死伤惨重。
“第十五营上去了!”
“第十六营准备!”
战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无数南方军的功勋部队气势汹汹的扑上去,很快就被击退,留下了遍地的尸体。
少将军罗靖刚开始还满脸的自信,可是看着一路又一路的部队在清河军的阵列前撞的头破血流,他的面色也逐渐的阴沉了下来。
罗靖率领中路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清河军除了袭扰外,很少和南方军正面的对阵。
意气风发的罗靖也没仔细的研究过自己的这个对手,现在看到一个个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部队,这才意识到,对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南方军的士兵经历过平叛战争,所以倒也表现的相当的骁勇。
在军官的带领下,不要命的朝着清河军的阵线展开了冲击。
第一批冲上去的南方军士兵被锐利的长矛穿透的身躯扑倒在地,后边的南方军迅速的补上去,继续的往前扑。
大队手持刀盾的清河军涌出来,横劈竖砍,将他们撂翻在地,又有南方军士兵源源不断的扑了上来。
战场上人喧马嘶一片喧嚣,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挥舞的兵刃。
弥漫的血雾在飘荡着,笼罩在了战场上,让战场仿佛披上了一层红雾薄纱,每一名厮杀的士兵都红了眼睛,拼命的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前线的士兵们在浴血厮杀,他们的战刀卷了刃,他们的长矛也折断了,有人甚至挥舞着拳头,用牙齿在战斗。
旷野上已经是尸横遍地,流血漂橹,可是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依然喊着震天的口号,源源不断的开上来。
战场完全成为了绞肉机,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绞杀,变成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骸。
清河军第十二旗团的士兵经历了无数残酷的血战,面对那些扑上来的南方军,他们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在同袍的掩护下,不断的斩杀扑到阵列中的敌人。
而由江北行省治安部队整编而来的第二十旗团,第二十一旗团的清河军士兵们那里见识过如此惨烈的战斗。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他们五味翻腾,他们吐得稀里哗啦。
可是面对那满脸凶光杀过来的南方军士兵,身后是黑压压的队列,他们无路可退,只能紧攥着刀刃,与扑到跟前的敌人厮杀。
在双方交战的锋面上,铿锵的碰撞声,惨呼声,吼声交织成一片。
在密不透风的锋利兵刃中,无数的血肉在飚飞,无数的性命在消逝。
虽然阵列遭遇到了猛烈的冲击,清河军前沿有三个旗营的阵列直接被冲垮了。
可是后边的清河军阵列依然稳定着防线,死死的挡住了南方军凶猛的攻势。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厮杀了几个钟头的双方都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特别是前沿的那些交战的士兵们,他们挥舞战刀的速度都不由的缓慢了下来,南方军的攻势也在放缓。
虽然战场上依然号角争鸣,鼓声震天,可是半日的厮杀已经让进攻部队相当的疲惫,南方军已经快攻不动了。
而在这半日的战斗中,南方军的进攻部队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足足的向前推进了一里地,大约两个营的南方军深深的嵌入了清河军的阵线中,形成了一个突出部。
正是因为有这个突出部的存在,让少将军罗靖觉得,他们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清河军的阵线,彻底的打垮清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