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知道时机到了。
“大家伙静一静,听我说!”
周庭看到周围那些有气无力的难民们,大声的喊了起来。
周庭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他的大嗓门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诸位父老乡亲,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我们继续走下去的话,各地的官吏乡绅依然不会可怜我们,也不会给我们一粒粮食,我们只有活活的饿死!”
听到周庭的喊话后,难民们都是弥漫着一股子绝望的情绪,因为他们背井离乡,现在风餐露宿的,实在是被逼迫的没有办法了。
“那边的高墙里边就有粮食,可是乡绅宁愿堆放在哪里,也不愿意施舍一点给我们续命!”
“他们不要我们活,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要活下去啊,他们不给,我们就只能抢了,不然都得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民们一直在恳求,在乞讨,可是乡绅官吏并没有怜悯他们,他们依然在生死线上苦苦的挣扎。
现在有人站出来,号召他们去抢夺救命的粮食,他们有人蠢蠢欲动,也有人面露犹豫色。
“是男人都给我站出来,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有饭吃不被饿死,拿起武器,我们去抢救命粮!”
周庭看到聚集在石头周围的难民们,真臂高呼。
“活命!”
“活命!”
混迹在难民中的周庭几位心腹弟兄也跟着大声的喊了起来。
“活命!”
“活命!”
难民们一直在苦苦挣扎,已经忍受到了极点,情绪在周庭他们的引导下,顿时爆发了。
难民们寻觅的石块,木棍,菜刀,在周庭等人的率领下,大声疾呼着,逼向了乡绅的高墙大院。
看到黑压压的难民涌过来,乡绅也是面色发白,因为他意识到不妙。
“速去禀报县令大人,请求他派兵镇压暴民!”乡绅哆嗦着吩咐。
家丁们也都如临大敌,几名手持弓箭的家丁更是弯弓搭箭,箭矢对准了外边的难民。
可是难民的人数太多了,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该瞄谁,他们也是面露慌乱色。
鲁阳行省,永宁府南部。
万物复苏的季节,永宁府境内却是到处布满了衣衫褴褛的逃难百姓,显得死气沉沉。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逃难百姓聚集在各处城市,集镇周围地区,祈求一口食物。
王朝太子和四皇子在河中行省北部,平阳行省和京畿行省等地区对峙攻杀,以至于这些地区的百姓争相外逃。
因为双方聚集了近百万军队在三个行省境厮杀,战线也是犬牙交错。
这三个行省的大部分地区都沦为了战区,百姓成为了夹心饼干,两头受气。
面对军纪败坏的双方军队,百姓是苦不堪言,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周边的行省。
河中行省的难民大多数涌入到了临近的鲁阳行省,面对这些拖家带口的难民,占据了鲁阳行省的宁王却不怎么待见他们。
因为大量难民的涌入,直接加剧了鲁阳行省的负担,让治安也是持续的恶化。
宁王现在养着二十万军队,也是拥兵自重,压根就没有多余的粮食接济难民。
鲁阳行省各府县也是拮据不已,当地的百姓自己都活不下去,更别说接济难民了。
逃难的难民在一个府县找不到吃的,被迫逃亡下一个府县。
可是每一个府县都派出的军兵在城门附近拦截,严禁难民入城。
而且各村镇的乡绅们也是组织起来了护卫队,严防死守,不允许他们进入村镇。
大量的难民们风餐露宿,饥肠辘辘,他们不得不吃野草草根,但凡能吃的东西,均成了他们的食物。
可是即使如此,依然在道路的两侧堆满了骨瘦如柴的难民尸体,甚至许多都已经开始腐烂。
宁王现在坐山观虎斗,看到自己的两个侄儿大打出手,他野心勃勃的也盯着皇位呢,自然无暇顾及那些难民。
对于宁王而言,难民纵使全部饿死了,又与他何干。
可是宁王不知道的是,大量饥肠辘辘的难民就像是干柴一样,一旦遇到一点火星,就会演变成为熊熊的大火。
永宁府南部的一个村落旁边,几千名难民聚集在村落周围,他们成群的瘫软在地,实在是饿的走不动了。
“求求您们,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一粒米了,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给您立长生牌位。”
“我们只要一口饭吃,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村内一处乡绅修建的高墙外边,无数的难民不断的磕头,试图某求一点粮食。
“都给我看好了!谁敢靠近,就地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