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山口打扫战场的民军士兵们听到山口外激昂的号角声,都纷纷侧头朝着山口外望去。
“吼!”
“嘭!”
“吼!”
“嘭!”
组成进攻阵型的清河军第一旗团第二旗营的悍卒们,边大步向前,边用战刀拍打着盾牌,气势如虹。
“参将大人,贼军又进攻了。”
有军官急匆匆的奔到了参将秦云的跟着,指着山口外喊道。
参将秦云没有想到清河军的第二波进攻如此之快,甚至没有给他们喘一口气的机会。
“准备迎战!”
参将秦云看到黑压压涌向山口的清河军部队,他朗声的下令道。
“快,快,列阵!”
随着秦云的一声令下,民军士兵们也顾不得打扫战场了,在军官的吆喝声中,匆忙的列阵准备迎敌。
刚经历了一场厮杀的民军士兵们还没从上一场战斗中恢复过来,现在不得不迎接一场新的战斗。
当清河军的步兵阵列轰然向前的时候,那些手持硬弓的弓兵们则是迅速的从两翼向前,抢占了有利位置。
“准备——”
这一次调上来的是第三和第四弓兵千人队,他们养精蓄锐,负责掩护进攻的部队。
陈子昂他们一直在各个行省转战,没有办法携带较为沉重的武器,虽然现在陈子昂已经命令工匠营在研制诸如投石机,弓弩等武器。
但是这些武器一时半会还派不上用场,现在陈子昂他们唯一的远程武器就是弓兵部队的箭矢。
“射击——”
在弓兵千人将的冷喝声中,第一波箭雨就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朝着民军部队倾泻而去。
“举盾!”
“举盾!”
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民军的士兵们匆忙的举起了盾牌。
箭矢不断笃笃的扎进了盾牌,不时的有民军士兵让箭矢穿透倒地,很快就变成了刺猬一般。
民军士兵的弓兵也在进行反击,可是他们的弓兵数量少,加之上一战损失不小,所以几乎是被压着打。
在弓兵的掩护下,组成攻击阵型的第二旗营五千清河军悍卒,很快就踩着尸体扑到了近前。
“轰!”
“嘭!”
手持着巨盾的清河军士兵们狠狠的撞向了民军的防线,顿时将民军的阵列撞的七倒八歪。
“刺!”
民军的军官们也是大声的嘶吼着,无数锐利的长矛朝着清河军士兵们捅了过去。
“刺!”
当民军士兵在捅出长矛的时候,清河军的长矛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刺了出去。
“噗哧!”
“噗哧!”
厚重的长矛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双方前排的身躯,他们痛苦的面色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许多士兵几乎都是面对面的将长矛送入对方的身躯,然后一起扑倒在地。
可是他们的倒下并没有让战斗结束,后边的士兵踩着他们的尸体,再次迅猛的扑了上去。
长矛对长矛,战刀对战刀,养精蓄锐的清河军第二旗营悍卒们以悍不畏死的姿态,对民军展开了猛烈的冲击。
民军的防线就像是堤坝一样,面对潮水般的攻击,很快就七零八落,被撕开了无数的窟窿。
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清河军宪兵和文武会成员身先士卒,他们跃进了民军的队伍中,横劈竖砍,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后边的清河军弟兄则是成群以战斗小组为单位,迅速的扑上去,对民军部队进行穿插,分割。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到处都是兵器的碰撞声和喊杀声。
喘着粗气的士兵双眼泛红的同敌人混战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空气中弥漫着血雾,仿佛下了一场雨一般。
“杀啊!”
“弟兄们,杀!”
双方的军官都在大声的嘶吼着,一方誓不退让,一方则是拼死的争夺。
仅仅片刻的功夫,地上就层层叠叠的堆了一层尸体,可是这并没有阻碍双方继续的厮杀。
红着双眼的士兵们踩着尸体在继续的攻杀,许多受伤的士兵还在尸堆扭打在一起。
山口喊杀震天,双方近万士兵混战在一起,战斗惨烈而血腥。
参将秦云看到自己的部队阵型已经全部乱了,现在和对方形成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混战。
民军的部队士兵都是各自为战,清河军的部队则是有战斗小组,他们并不是单打独斗,所以在这样的近战搏杀中,清河军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的倒在血泊里,参将秦云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他麾下的两个营可是他的嫡系班底,可是现在却要和对方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