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了这样的顿悟,王虎臣这一位远东王朝的寒门丞相,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要做点什么。
王虎臣知道自己的这一封奏章要是递上去的话,会让整个远东王朝内部掀起滔天大浪,可是面对病入膏肓的远东王朝,他知道他没有选择了。
军武世家的势力很庞大,王虎臣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很可能会身死。
可是想到远东王朝,想到千千万万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明百姓,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干一票大的。
王虎臣很快就将奏章写好了,然后又从自己书房的暗屉内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诉状,用棉布包裹好后,这才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立即送入宫内,呈给陛下。”
王虎臣身为左丞相,可以直达天听,也算是皇帝对他的恩宠。
奏章就被送向了宫内,守卫宫门的禁卫军得知是左相的奏章,自然不敢阻拦,一律放行。
老皇帝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虽已经入夜,可是老皇帝并没有就寝。
当得知左丞相王虎臣有奏章递上来的时候,老皇帝还是习惯性的让人送到太子那边。
“陛下,左相说这是呈给陛下的,需要陛下亲自启阅。”
“哦?”
“拿过来。”
老皇帝对于批阅政务的事情现在大多数都交给了太子,只不过现在太子已经回东宫了,并不在身侧服侍。
既然是左丞相专门呈给他的奏章,老皇帝最终还是决定看一看,想知道王虎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到老皇帝枯槁的双手颤颤巍巍的翻开奏章,内侍急忙的将几盏宫灯放近了些,让周围变得亮堂了许多。
老皇帝睁开浑浊的双眼,慢吞吞的阅读着王虎臣的奏章,越看面色越沉。
特别是当他将随着奏章一起呈送上来的那些诉状翻看了后,面庞已经阴沉如水。
“王爱卿总算是没有辜负朕的擢拔之恩。”
在看完王虎臣的奏章后,老皇帝也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他当初提拔王虎臣等寒门子弟的时候,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遏制世家的权势。
可是由寒门子弟组成的文官集团在同军武世家的数次交锋中都落败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权势和金钱的腐蚀下,这些文官集团组成的新权贵也逐渐的向军武世家靠拢,让皇帝大失所望。
唯有王虎臣这位左丞相一直战战兢兢的独善其身,不同这些新的权贵和世家为伍,以至于成为了孤臣。
老皇帝的身体也虚弱不堪,面对如此局面,也是显得力不从心了,只是希望维持现状,让太子将来去处理这些事情。
倘若是整个远东王朝平平稳稳的倒也还好,太子通过潜移默化的手腕,慢慢的削弱世家的权力,十年二十年后,也能让世家安分一些。
可是现在形势已经超出了掌控,风起云涌的起义军让一切出现了变数。
要是再慢慢的去削弱世家的话,恐怕世家还没完蛋,整个远东王朝就要完蛋了。
老皇帝也知道世家是远东王朝身上的一颗毒瘤,必须要除去,否则的话,远东王朝的血就会被他们吸干。
可是他现在身体力不从心,而且手下的文官集团也和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他没有可用可信任之人。
因为一旦处理不好,手下的文官集团和世家联手,到时候他们皇族恐怕是第一个倒下的。
现在王虎臣既然提出了要整肃朝纲,并且愿意当这个冲锋陷阵的人,老皇帝自然欣慰。
因为当初他将王虎臣这位寒门子弟一步步的提拔上来,目的就是遏制世家的。
只不过王虎臣却没有理解到老皇帝的一片苦心,只是兢兢业业的处理政务,不参与世家的事情,却也不得罪世家。
现在王虎臣面对王朝的危局,不得不站出来当这个恶人,因为要是再拖延下去,远东王朝就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