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王朝,王都。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向皇城宫殿群,亭台楼宇的琉璃瓦宛如镀上了一层金光般,更显得庄严肃穆。
富丽堂皇的宫殿群外围都有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士兵守卫,内部则有壮硕魁梧的皇宫侍卫肃立各处,他们凌厉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肃杀气。
左丞相王虎臣乘坐在略显颠簸的轿子内,穿过巍峨的宫门,毫无阻拦的进入了戒备森严的皇城。
老皇帝身体欠佳,已经很久没有正式的上朝处理军国大事,朝会已经成为了很久远的事情。
好在有丞相府和将军府协助处理全国的军政要事,只有重大的事情才会呈报给皇帝亲自批阅。
只不过皇帝精神欠佳,一般这些事情都交给服侍左右的太子处理,太子代为批复后,再回转到丞相府或者将军府,由他们发往各行省。
将军府和丞相府俨然成为了整个王朝最高的权力机构,各行省的奏报都会集中到他们这里,他们维持着整个国家的正常运转。
左右丞相和四大将军平日里倒也清闲,只需要轮流到皇城内处理军国大事就好。
可是现在国事糜烂,各地起义风起云涌的,以至于他们也是感觉到有些心力憔悴。
“丞相大人,丞相府到了。”
颠簸的轿子停了下来,外边传来了内侍温和的声音。
左丞相王虎臣睁开了眼睛,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了轿子。
丞相府并不是丞相住的府邸,而是皇城朝会大殿左侧的一处处理政务的宫殿。
在朝会大殿右侧则是将军府的宫殿,和丞相府遥遥相对,他们负责处理全国军事。
整个远东王朝现在处于一种风雨飘摇的状态,形势正在急剧的恶化着。
可是无论外边如何的风云变幻,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城内,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那庄严肃穆的宫墙似乎有隔绝一切喧嚣的效果,让这里成为一处安然之所。
王虎臣抬头看的鎏金的丞相府牌匾,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他有些眼花,他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还是阳光太过于刺眼。
他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后,这才迈着缓步迈上台阶,朝着殿内而去。
王虎臣的步伐稳健有力,不急不缓,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韵律,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感觉。
“拜见左相大人!”
肃立在台阶两侧的禁卫军士兵们一如往常,向这位位高权重的左丞相行礼。
纵使王虎臣身为王朝重臣,可是面对这些地位有着天壤之别的禁卫军普通士兵行礼,他还是微微颔首。
王虎臣寒门出身,从卑微到手握大权的重臣,历经浮沉,身上没有沾染那些世家官员身上高高在上的傲气。
王虎臣读的是圣贤书,一生的理想是匡扶社稷,可是他现在却有力不从心之感。
二十年前皇帝开始大力的提拔寒门子弟,试图扼制那些手握重权的世家。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扼制了世家势力的膨胀,可是却又形成了新的权贵集团。
这些新的权贵集团为了权势和财富,一方面同世家集团争夺,另一方面则是大肆的盘剥底层。
因为这些新的权贵集团出身寒门,没有世家那么深厚的底蕴。
他们现在有了权力,自然要不惜一切的巩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他们虽然身居朝堂,可是他们的家人子弟却在各地兼并土地,修筑庄园,弄得各地是乌烟瘴气。
王虎臣是寒门出门,也算是这些新的权贵中的一份子,可是他却一直严于律己,试图和那些人划清界限。
王虎臣和新的文官权贵集团格格不入,又同世家势力势同水火,诺大的朝堂上,他成为了一名孤臣。
不过正是由于他和文官权贵集团和世家势力不沾染,所以他才一直得到皇帝的器重,稳居左丞相之位。
因为皇帝需要的是一种平衡,只有维持这一种微妙的平衡,才能稳固他们的江山社稷。
王虎臣迈入了宫殿内,先一步抵达了官吏们都是纷纷的起身行礼。
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左丞相,纵使这些官吏们对他的做事风格不怎么认同,可是还是保留着一些尊敬的。
王虎臣点点头后,也不说话,径直的迈入了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这是他在丞相府的办公点。
王虎臣刚在椅子上坐下,内侍就已经将泡好的清茶端了上来,同时还有几碟精美的点心。
“左相大人,这是今日各地的奏报,请您批阅。”
王虎臣刚抿了一口清茶后,一名年轻俊朗的官员就捧着一叠奏报走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王虎臣身前的长条桌上。
这一名年轻的官员叫严景,乃是王虎臣亲自提拔的寒门子弟,严景做事不仅仅有条理,而且颇有见解,很得他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