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军和王朝禁卫军在庆阳府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庆阳府的城墙也在反复的拉锯战中变得残破不堪,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让城墙都变了颜色。
数万陷入重围的清河军士兵在连番的恶战中死伤惨重,每一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暮色降临,从日出厮杀到日落的禁卫军终于再次的退下去了,城墙上的清河军士兵站都站不稳,横七竖八的倒在尸堆上喘粗气。
相对于那些已经死透了的同袍,这些活着的清河军士兵无疑是幸运的,他们又可以多活一天。
“副帅,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们必须突围。”
副帅陈儒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巡视各处防线,伤痕累累的刘一刀指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满脸的悲怆。
刘一刀麾下的游骑营现在当步兵使,可是连番的恶战下来,仅存两千余人,他的心在滴血啊。
副帅陈儒几宿没有合眼了,此刻双眼布满了血丝,也是显得格外的憔悴。
大帅张大元等人被杀后,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了陈儒的肩头,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陈儒已经派出了好几拨求援的信使,在他看来,纵使大帅张大元等人失败,清河军分驻各地的兵马依然不少。
只要分驻各地的清河军汇聚到庆阳府来,以他们的实力,反败为胜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们和王朝禁卫军厮杀了这么久,禁卫军是越战越勇,而他们的援军却不见踪影,困守庆阳府的部队士气一日不如一日。
望眼欲穿都不曾见到援军,让陈儒一度怀疑是不是分驻各地的清河军已经被击败了。
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要知道分驻各地的清河军人数至少有十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击败。
他现在困守庆阳府,同外界的联络已经被王朝黑骑军切断,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外边的情况。
“我们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副帅陈儒看到那些在各处横卧的伤兵们满脸的痛苦,他转头询问军需官。
“回禀副帅,城内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光了,倘若不是宰杀数千匹战马的话,我们早就断粮了,现在最多支撑两日。”军需官也是满脸的愁容。
“阿爹,我们突围吧,倘若是再不突围,到时候我们不被困死,也会被饿死。”参将陈筱钰也开口劝说。
“对啊,副帅,昨夜都已经开始出现逃兵了。”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后半夜突围。”
望眼欲穿都没有援军,陈儒现在也不得不妥协,必须展开自救,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当陈儒无奈的下达准备突围的命令的时候,突然远处响起了绵长的号角声。
众人都是纷纷的抬头朝着远处望去,看到大队的骑兵涌出了南边地平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这队彪悍的骑兵身穿着清河军的黑色制服,黑色的战袍迎风飞扬,饿狼战旗猎猎作响。
这些骑兵的前方成群的黑骑军游骑正在朝着远处逃离,似乎受惊的兔子一般。
参将刘一刀手搭凉棚,朝着远处眺望,很快他憔悴的脸上就露出了惊喜色。
“副帅,援军!援军到了!”刘一刀惊喜的大喊起来。
众将领也都认出了那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清河军轻骑,认出了那一面猎猎作响的饿狼战旗。
“是第九营!”
“陈子昂的部队!”
城墙上的清河军士兵和军官们都是奔走相告,他们绝望的脸上重新的燃起了希望。
“援军终于到了,援军到了!”
他们深陷重围这么多天,望眼欲穿都没有看到一个援军的影子。
现在看到陈子昂率部来援,许多人都是兴奋的大呼小叫,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陈儒也是激动不已,在他们身处绝望的险境的时候,别的部队影子都没有了,陈子昂却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了,怎么能不让他感动呢。
“筱钰。”
陈儒好歹也是堂堂的副帅,看到陈子昂率部到了,在激动之余,也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末将在!”
陈筱钰拱手而立。
“准备率部迎接子昂入城。”
“诺!”
只要陈子昂的部队能够入城,那么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大的增强,同时也能获得他们急需的粮草,两军合力,就有和王朝军一战之力了。
陈子昂他们从行省首府一路急行军过来,在进入庆阳府境内后,速度就放缓了。
因为庆阳府境内驻扎着王朝大军,精锐的黑骑军来去如风,陈子昂不敢大意。
可是让陈子昂意外的是,他们一路抵达庆阳府府城外,却出乎预料的没有遭遇黑骑军的攻击。
那些黑骑军的游骑也都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