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与顾知轩也不愧是父子,想法都一样,既然你要成全周家,想要为周家铺路,就别想着牺牲别人,让你亲儿子上吧。
“不行,那怎么行呢!”周氏听了这话,却又不肯了,“阿轩前途无量,怎么能娶他表妹呢,你这是要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一辈子啊!”
长宁侯就反问她了:“阿轩娶了她,就是毁了前程,毁了一辈子,那阿枫娶了,难道就不是了?”
“莫非在你心中,只有阿轩的前程是前程,阿枫的就不是了?或者是阿轩是的一辈子是一辈子,别人就不是了?”
长宁侯伸手拧了拧眉心,只觉得万分疲倦,终究是眼界太小了吗?
她的眼里小得只容得下她的儿女、丈夫、娘家,至于旁人,那都是可以为了她最在意的这些面前,那都是可以退让的。
她可能也心有善良,但是为了她所在意的,善良也可以退让,最多是在伤害了别人之后,流几滴眼泪。
可是她忘了,她还是这长宁侯府的当家主母,能主宰许多人的命运,她要御下要持衡,如此,家族才能长久,才能繁荣昌盛。
若是她只一心偏心自己亲生的,对别人不管不顾,甚至将这些人当作她
儿女的踏脚石,那么这个家族,便要开始分崩离析了,兄弟姐妹反目仿佛都可以预见。
昔日他纳妾,也不是贪图美色,他只是想着,家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旦是出了事,连个相助的兄弟都没有。
他想着,自己的子嗣能有多几个兄弟姐妹,将来也有个照应,儿子一起为了家族努力,嫁出去的姑娘也与娘家相互扶持,有什么事情也有个帮衬。
他这些年单打独斗,连个能商议或是帮忙的人都没有,个中艰难,他也尝了个遍。
这些事情,当年也和周氏说过了,她也是同意了的。
虽然是庶子庶女,但是对她们好一些,再好好教导,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
这些年顾知轩和顾知枫一直相处得不错,姐妹之间虽然有些争执,但也不过是在长辈面前争几分宠爱和一个绢花簪子,一盒胭脂的事情。
若是这些姑娘都好好嫁出去,儿郎都能娶个好妻子,将来的长宁侯府,就能稳当许多了,不至于一点动荡就会出事。
试想,日后顾知轩有个可以帮衬的弟弟,还有一众妹夫,就算是这些人出身都不算太好,但只要是挑选个优秀一些,能办事的,对他也是助力。
到时
候长宁侯府好了,再反哺回来,那就是互利共赢的事情。
可谁料到,这临了到头了,这些儿郎姑娘开始说亲了,就开始出事,闹得一府兄弟姐妹,个个离心离德,反目成仇,恨不得这辈子与你不相识。
长宁侯每每想起这些,头发都要白不少。
“我当初便与你说过,让你好好待他们,你是他们的嫡母,就算是他们不会对你亲近,可也会记得你的几分好。”
“将来等阿枫娶妻了,姐妹都嫁人了,阿轩有弟弟帮衬,又妹夫相互扶持,将来前途一片平坦,长宁侯府也能长久安稳多了。”
“这些年老二又不成器,我一人在朝中,别说是帮衬,连个能信任能帮忙办一些事情的人都没有,日子过得多艰难。”
“好不容易阿轩有个弟弟,兄弟二人之间关系还很好,你但凡是真的为了阿轩着想,为了这个家着想,就该是为他娶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到时候他内宅安稳了,也能尽心尽力的做事。”
“你要将你侄女嫁给他,他非但是没有得到岳家的助力,反而背上了周家这个拖累,若是你侄女对阿轩还不死心,还闹得他一生不得安宁,他还有什么心思去做事?”
“你
毁了他,就相当于毁了阿轩的左臂右膀,甚至阿轩会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不得安宁。”
“你但凡是有点脑子,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你今年三十八了,不是三岁,也不是八岁,这些道理怎么就不懂了呢?”
长宁侯只觉得满心的疲倦,“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也想都不要想。”
周氏听他说这些,知道顾知枫好,才能更好地相助顾知轩,也不敢想这事了,可她心里放心不下顾幽,于是又忍不住问道:“那、那阿幽呢?”
“阿幽已经被关了这些日子,也知错了”
“她哪里是知错了?”长宁侯心里恨顾幽恨得都要咬牙了,“若是不将她关起来,她少不得要将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你忘了阿湘的事情,还有宜笑的事,甚至她还不知廉耻牵扯上了怀南王,将她关着都是轻的。”
要是换做别家,早弄死了。
“你若是不想让她再闹事,惹下更大的错事,遭遇更大的惩罚,便不要再管此事了。”
长宁侯不敢和周氏说这个顾幽可能已经不是她女儿的事情,怕她发疯,也不敢说顾幽和怀南王已经有了肌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