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回到琴瑟苑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先前江氏说她已经和顾湘说好了,让顾湘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坐稳自己的位置,姜泽云心里念着谁宠着谁,都让她不要去在意。
虽然说这样有些为难人,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是顾湘在出嫁之前也应该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嫁的人又是怎样的,将来可能会有什么日子。
如此,遇上了事情也应该是会忍一忍的。
可是今日看顾湘的脸色,怎么像是与人吵过一架,摆着脸色给姜泽云看似的。
想起顾湘有些冲动的性子,谢宜笑心里有些不安。
连原主这样的性子,在书中都可能黑化,可见姜泽云做的事情有多过分,换做了顾湘,这两人怕不是得直接打起来。
而且顾湘,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呢?
原本欢欢喜喜的过继,能维持长宁侯府和武安侯府之间的关系,她得了好处,江氏和长宁侯夫妇也高兴。
可她自己蠢死了,竟然还提出还想连顾知澜一起过继,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连她这个现代人都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看重香火传承,她敢这么提,顾二爷岂能同意?
再来江氏和长宁侯夫妇也不同意,这该给二房的他们也
已经给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还要过继一个过来,以后再分一份,这谁干啊?
长宁侯又不是没有儿子。
尤其是周氏,怕是要气死了。
她这是把周氏给得罪死了。
蠢死了!
谢宜笑头疼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摔碎不管了。
她还是先管好自己,保住自己,再来就是老太太了,其他人等她有这个能力再说了。
顾湘自己作死,拉都拉不住,那也怨不得别人不管别人不拉她了。
午后,有婢女前来传话,说是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诸位主子到外院正院去用饭,谢宜笑这才带着人过去。
席上分男女两桌,都不说话,顾知轩想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奈何姜泽云冷着一张脸,仿佛是呆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于是也便歇了心思。
女子这边一桌,江氏不说话,周氏也不说,余下的人也不敢说话。
耐着性子用完了饭,然后将回礼送了出来,让顾湘和姜泽云赶紧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聊的,坐着也是尴尬无言。
待到这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流程了走完了。
。
次日清晨,上榜的学子要去太极殿前叩谢圣恩,并且举行游街仪式,下午申
时,陛下将会在天子楼宴请学子,到时候各位学子都要到场。
江昭灵约了谢宜笑一起去看状元郎游街,谢宜笑觉得呆在院子里有些无聊,于是便应了下来,一行人在长安楼的雅间里见面。
秦如星早早地订下了这间雅间,而且还是临街的,站在窗边便可以看见状元郎骑马从街上走过,而且还让婢女准备了各种花果,到时候要砸状元郎。
“听说那状元郎生得极其俊美,也不知是便宜了哪个美娇娘,我倒是要看个究竟?”秦如星蠢蠢欲动,兴致勃勃。
江昭灵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道:“据说名叫徐青亘,今年二十三,江州孔丘书院学子,生得还算是不错,不过比表哥要差一些。”
“哦?你见过?”秦如星就好奇了。
“先前他来过几次长安楼,有幸见过,看起来确实也是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据说他如同那月下清辉”
谢宜笑心想:要说清风明月,如松如柏,芝兰玉树,何人比得上容九公子?若是这人往那里一站,谁人敢说什么如同月下清辉。
不过也就是这月下清辉,看得见摸不着,只能是站得远远的看上一眼。
“宜笑,你在发什么呆啊
,快看,那边状元郎就要过来了。”
谢宜笑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却见游行队伍从街头浩浩荡荡走来,前后左右有兵士开路,状元郎骑马走在中间,榜眼探花各在一旁,后面跟着的便是这一届的进士学子了。
状元郎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身穿红袍头戴官帽,身前还绑着一朵大红花,足踏祥云黑靴,看起来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他坐在马上对着两边同他道喜的人拱手致谢,确实也是温和谦顺。
待队伍走进街道了,有人在楼上撒花丢手绢,甚至是砸果子,人群之中有人捡果子接手绢,场面极其热闹,状元郎坐在马上巍然不动。
若是有人砸中了他,他也是笑笑致谢,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温和谦逊的人。
谢宜笑还看到了谢瑾,他站在人群之中,笑意温和,也不见是有什么不满或是不高兴,好像是一切本该如此。
自消息传出之后,有不少人可惜他殿试失手,也有不少人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