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神仙娘子在哪座仙山修行,将来我若是名落孙山,就去拜您为师……啊不,您先看看小生可有仙骨?”
谢长安被他吵得脑仁疼,没有动手把人打晕完全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
“你安静些。”她低声道,顺手给对方上了一道禁言咒。“我要听动静。”
听什么动静,她没说明白,但祝三郎终于不乱动了。
外面风雨未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庙里父子俩在角落里没吱声,五名客商谈话的声音也小下来。
刚刚那一丝味道像是完全消失,无处可寻。
夜渐深了,其他人陆续躺下来歇息。
出门在外,只能将就,地上没有能垫的,就勉强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祝三郎用手指戳戳她,又作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谢长安没有解开他的禁言咒,只把手递过去,又点了点自己掌心,示意他在手上写字。
祝三郎没法子,只好伸长了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
五贾似匪。
见谢长安看他,祝三郎赶紧又写:神仙娘子信我,方才我看见他们从包袱里抽出一把马刀,那刀无鞘,上面还有血。
谢长安却摇摇头。
祝三郎有点急了。
眼看他要弄出声响,谢长安直接点了他的穴。
祝三郎歪倒昏睡过去,不动了。
谢长安方才余光也瞥见了那五名客商包袱里的刀,但她没有吱声,也不想让祝三郎打草惊蛇。
淡淡香味飘散开来,比寻常熏香味道还要浓郁一些。
谢长安背对着众人靠着柱子,也作出被香影响昏睡过去的情状。
“哪来的香味?”
“该不会是那小娘们身上飘来的吧?”
“你过去闻闻不就知道了!”
几个客商的说话声渐大,想必是笃定其他人已经被迷昏过去了。
“小心些,那小娘子是有点子邪门的,方才还能凭空点火。”
“不过是唬人的小把戏罢了,我先前在集市也见过,她这模样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吧,说不定跟书生私奔……倒是漂亮得很,先说好啊,是我带的香,我要第一个上……”
对方一边说,一边朝他们走来。
少女扶风弱柳般靠着柱子沉睡,丝毫未曾感觉到危险降临。
“嗬……嗬……”
除了走向谢长安的盗匪,其余四人正忙着搜刮那对父子身上的财货,起初并没有听见异动。
“什么声音?”从采药少年兜里掏东西的人动作一顿,面露狐疑,“你们听见没?”
没等同伙回应,声音就越来越大。
“嗬……”
是从身边传来的!
盗匪一惊,下意识低头望向原本应该昏睡过去的少年——
下一刻,他就惨叫出声,捂着被咬去半截手掌而鲜血狂喷的伤口连连后退,跌坐在地。
同伙一惊,纷纷抽刀砍向采药少年!
双目通红,嘴角带血的少年笑了一下,那声音正是方才他们听见的诡异喘息声。
刀还未落在少年身上,就自动脱手飞出去。
胆子小点的当下尖叫一声,不管不顾转头就跑,却在跑出一半时四肢裂开,血雾喷溅,当即五马分尸。
小小破庙,霎时变成修罗地狱。
久未修缮的半身佛像染上血光,犹自悲悯望着下方变故。
谢长安动手时,五名盗匪已经死了四个,剩下一个也吓疯了,尿了身下一地,连走都走不动,只能瘫在地上连连向后爬。
少年模样的妖修将一缕黑气弹向谢长安和祝三郎,黑气到半空化作数条黑蛇,张开獠牙当头咬下,却又被剑风悉数挥开。
“居然是妖修。”
谢长安叹了口气,总算是找到那一丝味道的来源了。
她出手不可谓不快,但这两名妖修离得更近,骤起发难,五个本来想杀人劫财的盗匪毫无反抗之力,瞬间就在破庙里上演了现世报,黑吃黑。
“原想把这几个碍事的解决了再来与你好生长谈,小娘子何必着急?”
妖修轻笑一声,笑容与淳朴面容毫不相符,看上去十分诡异。
谢长安不是第一次见到妖修了。
上一回她还是凡人时,安禄山座下两名修士亲自过来围剿,其中那个叫何必生的修士,正是妖修。
妖修异于人,修行方式也与常人相异。
依靠长年累月的积累来修炼,自然是正道,但这种方式需要深厚稳固的基础,化形时还得经历雷劫,九死一生,那些中途折损的妖修,更是不知凡几。
像谢长安一身修为之初的源头,青蛟内丹的主人,那条青蛟正是苦苦修炼成千上万年,结果错信凡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