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势渐小后,深津打车送凉子回家。
刚打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家庭相框的玻璃碎了一地,茶几上的音乐杂志被胡乱推倒,甚至连凉子最爱的吉他也断了两根琴弦,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一角。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深津一成心里更加难受,他能想象凉子接到电话后的无助,如果那时候自己在她身边就好了。
这会凉子情绪已经好了很多,面对杂乱的家,她有些抱歉地看向深津一成。
深津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心情不好时就应该发泄出来哟。”
很多时候,深津的包容和理解,给了凉子满满的安全感,也给了她勇敢面对现实的勇气。
等她回卧室换好衣服出来时,深津已经把客厅收拾好了,碎玻璃渣还单独做了分类。
“深津,你没受伤吧?”玻璃碎片锋利,凉子生怕划了深津的手;如果影响到他接下来的比赛,凉子能自责死。
“没有哟。”深津拉着凉子一起坐在沙发上,“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凉子这会儿没胃口,摇头回道:“深津你饿了的话,家里还有水果和面包。”
“没事,我也不饿。”看凉子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深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平稳落地。他朝凉子伸出双手,温柔地笑了笑,“那还要再抱抱吗?”
凉子看着他,眼圈又开始变得湿润,急得深津赶紧把人拉进怀里:“不哭不哭,我都在哟。”
“嗯…”凉子将头埋在深津脖颈间。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这会儿凉爽的晚风一阵阵吹来,撩起窗边的白色纱幔。
夕阳的余晖中,凉子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深津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两颗心靠得很近,这种感觉很治愈。
房间的光线慢慢暗下来,最终晚饭是楼下拉面店打包回来的。
吃完饭后深津取出冰冻了的湿毛巾,轻轻敷在凉子眼睛上。
“有点冰哟。”深津提醒道。
“嗯。”凉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湿帕子一搭上来就有种冰冰刺刺的感觉,短暂适应后,眼部周围开始变得凉凉的,很舒服。
担心冻伤,深津守在旁边仔细盯着:“不舒服的话就立刻给我说哟。”
“嗯。”
因为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深津一成的声音响起时,凉子解锁了一种很神奇的体验,这让她莫名联想到电视剧里女主失明后男主角来探望的画面。
她像电视剧里的女主那样伸出右手,本以为会摸到深津的脸,却不曾想伸过头,直接薅到了对方的脑袋。
深津一成最近刚新剃了头,圆寸发型摸起来触感极为奇特。
凉子很好奇,又来回捋了几下,这手感她可太爱了。
被她这样来回薅深津也不恼,笑着问道:“好摸吗?”
“嗯,好摸。”
凉子越捋越上头,眼睛虽然被挡着,但嘴角却越扬越高。
看她笑,深津也跟着高兴。如果这个发型能换凉子一个好心情,那倒是挺值得。
冷敷完眼睛后,凉子坐起来靠在床上,深津便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两人聊了很多,从各自的童年,到对未来的期待。
以前凉子一直以为,拥抱是恋人间最亲密的行为,后来她发现聊天也是。
两个人毫无目的的聊天,互相坦诚地吐露自己的心事,交换彼此对人生的看法,对面是懂你理解你的人,所以不用曲意迎合,也不用担心说的对不对,只需要慢慢说出来就好。这种感觉,既私密又温馨。
凌晨一点多,看着床头的闹钟,凉子不舍地提醒道:“深津,你回去吧,不要耽误明天训练。”
“没关系,等你睡了我再走哟。”两人聊天时,深津一直拉着凉子的手,拽在手心里没舍得松开。
“睡,我马上就能睡着。”凉子立刻抽回手躲进被子里躺平,只剩鼻子眼睛露在被子外。
“傻瓜哟。”
深津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床头的台灯调暗。
等深津一成回到学校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宿管阿姨跟他熟识,简单询问后给他开了门;深夜楼道里静悄悄的,仅有应急逃生出口的指示灯亮着。
深津一成尽量放轻脚步,不料门刚打开河田雅史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午凉子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虽然送凉子走时深津给河田留了字条,但河田还是担心得睡不着。
这会儿终于等到深津一成回来,河田赶紧开灯问道:“凉子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嗯,已经好多了。”深津回道。
“是...她家里的事吗?”
“嗯。”
“哎,我猜就是。”河田雅史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深津一成,“你说我们后天就要走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