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示意许墨，把平板连接大屏幕。
她打开文件夹，随意的翻了几下，脸色却变了，她昨晚刚做出来的策划，又平白无故的，被人删除了。
明明刚刚她查看的时候还有，见她迟迟没有动静，那些高管脸上带着失望和怒色。
有人说，“姜小姐，洛可可这种业务态度，真的很令人失望，你们若真做不了，那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陈先生，洛可可如此没有诚意，耽误了天域这么长时间，咱们也没有必要坚持，我觉得曲助理，完全能够胜任。”
“没错，宋氏本身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曲助理经验丰富，不如把这个项目，交给她，我相信她能够出色的完成这次任务。”
“洛可可不诚信，一定要让陆景天给个交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都要把洛可可踢出去。
有的还提起，姜沅之前自己说的，若无法证明自己，就退出这个行业，希望她信守承诺，免得害了别的公司。
陈妄一直没出声，他神情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但是按常理推测，他也一定对姜沅失望极了，现在攒着火呢。
姜沅却满脸沮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她越这样，别人越坚信，她无法证明自己，呼吁曲静的声音也更高了。
曲静胜券在握，她十分谦虚的说，“多谢各位抬爱，这几天，我又设想了一个策划，昨晚刚做完，给各位领导看看，无论公司最后怎么决定，也多一份选择。”
她此言一出，又换来各位高管的夸赞。
“曲助理真是才华横溢，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又做出一份备选方案，真是令人敬佩。”
曲静心里得意，却依然笑的谦卑，“哪里哪里，那就让各位领导过目一下吧。”
她起身，把电脑连接到大屏幕，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
曲静有条不紊，专业又细致的，做出说明。
20分钟后，换来众位热烈的掌声，这个，比上一份更加完美，更契合市场需求，少不了又换来众人一阵吹捧。
就连陈妄，眼睛里都流露出赞许，他对工作的要求极尽苛刻，能露出这种神情，几乎很少见。
所有的人都认为，公司的销售策划，非曲静莫属，甚至有人，都已经开始为她祝贺了。
既然所有的高管都看好她，陈妄也没有理由不用她。
曲静看向姜沅，十分抱歉的说，“都是同行，我也知道做我们这行不容易，虽然你承诺退行，但我于心不忍，不如你写份检讨，公开承认错误，以后还可以做这行。”
她说的好像天大恩赐一样，姜沅勾唇，这似乎比退行还要狠，她一旦公开认错，就算她还做这一行，也没有人敢请她，还坏了名声。
开口说，“曲助理，这个主意倒不错。”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曲静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多久，语气带着讽刺，“姜小姐既然也这么认为，那肯定是同意了，你写检讨的时候，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写好了，我也可以帮你过目过目。”
姜沅眯眼，有时候，人心真的经不起试探，她面不改色，不温不火的说，“哦，原来曲助理，对写检讨这么经验，那我还真得好好想你请教了。”
“你！”曲静紧握着拳掌，考虑到在座的都是高管，就忍住没发作。
反正姜沅今天要灰溜溜的离开，就让她逞一些口舌之快又何妨。
会议室里交头接耳，孙康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些，听听陈先生怎么说？”
议论声渐止，都等着陈妄开口。
只见他眼底不见情绪，依然是淡淡的调子，“到底是谁做手脚，我希望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只要主动认错，天域不会把人逼入死角，我给你们两分钟的世间。”
会议室里静的，让人大气不敢出，连空气都是压抑的。
陈妄的视线凌厉如刀，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曲静低垂着头，心里打起了鼓，有几次都想站起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陈妄勾唇，寡淡出声，“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他扫向姜沅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妄问出这句话，所有的人都为姜沅捏了一把汗，这不是明显的在告诉众人，姜沅是那个居心不良之人。
谁知姜沅站了起来，淡笑着看向大屏幕，“有。”
“陈先生，这份策划，其实并不太完美，以专业的眼光来看，它完成的十分匆忙，有些地方显得过于草率。”
此言一出，引来别人的鄙视，自己写不出来，偷盗别人的，还挑剔，可真有脸。
曲静讽刺，“策划不是文学创作，并不需要词语华丽，只是执行的标准，表达意思就行。”
姜沅恍然大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