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蛟微微眯着眼,毒辣炙热的目光就像在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他勾着舌尖儿轻舔着嘴唇,看着一步一步缓缓向这边走过来的美人,几乎克制不住扑过去——他原本就是的化身。
玄衣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捻着扇子,纯黑的布靴与玄墨色的衣衫下摆几乎融在一处。他似笑非笑地浅勾着嘴角,一步步走过来,直到离三首蛟不过数十米,才轻轻浅浅地停了脚。
只一个袖手而立便掩盖了日月之辉。
三首蛟几乎看直了眼,甚至连被少年捏在手上的扇子都嫉妒起来——不知道被那双纤长好看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会是什么感觉。
舔着的嘴唇似乎愈发干裂了。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邪魅地挑挑眉尖,轻笑:“怎么停下了?这近看才发现……”
话没说完,耳畔蓦然一阵劲风呼啸,刺痛沿着耳廓传来,仿佛被细细的针尖扎进了血脉。三首蛟猛地一震,诧异地低头——尖细的草叶如同飘摇散落的雪花,晃晃悠悠地轻轻落到脚边,泛着浅浅的绿色,衬着草尖儿上那点几不可见的血色,仿佛染了蔻丹的指甲似的。
“你?!”垂目瞥了眼掌心擦出的血痕,他不由怔了怔,半晌才咂咂嘴,不在意地抹去耳廓上的血迹,笑得愈发淫邪起来:“哈哈,真是够……”
语音未落,原本袖手而立的少年突然发难,细细碎碎的草叶如同漫天散下的利剑,从四面八方打扎下来。
三首蛟神色一僵,立刻后撤半丈避开锋芒,却诡异地并未出手阻挡。
他定定地站住脚跟,脸色发白,看着一招过后即刻撤手的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讶然。
银色的长发被尚未将歇的劲风吹散开去,显得有些狼狈。三首蛟狠狠地盯着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年,咬牙哼道:“你是昆仑弟子?!”
少年不说话,轻抿着薄唇仍然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细长好看的手指似乎根本没离开那把被他捻开的折扇。他依旧有下没下地摇着折扇,扇起的清风拂过发丝,撩开了轻垂在额前的碎发。
清冷的面容平平淡淡地看不出情绪,仿佛刚才搅得草叶漫天乱舞的人根本不是他。
半晌,他才清清冷冷地道了句:“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三首蛟顿时噎住,瞪得溜圆的眼愈发像个铜铃:“你?!”
昆仑的元始天尊可是个厉害角儿,他一个小小的蛟龙犯不着惹这个麻烦。
玄衣少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只冷冷淡淡地扫视他一眼,伸手将昏在他脚边的少女抱起来,扭头向不远处的白衣少年招了招手:“哥,帮我把这位姑娘送回家。”
目光落到少女姣好的脸上,却刹那间变得古怪起来——居居然是她……
玄衣少年忍不住暗暗苦笑,他究竟是上上辈子造了哪门子的孽,才让他连着两世都遇到这个人?
白衣少年自然看到了他脸上一晃而过的神色,清俊的脸上露出丝不解:“送回家?你……”认识她?
话没说完却被玄衣少年笑眯眯地打断了:“不行么?”
也不等他点头答应,他便眯起眼把目光重新转回了三首蛟身上:薄薄的唇蓦地勾着道意味不明的浅笑:“咱们打个赌,如何?”
轻轻巧巧的语调,势在必得似的,激得三首蛟心里的邪火烧得更旺了。他不由倏地眯起眼:“什么赌?”
玄衣少年仍是手摇折扇,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微带扭曲的表情。他极浅极浅地勾着嘴角,清亮的眼仁像身边的河水似的,澄澈得几乎能倒映出此刻天边的那些云彩。
三首蛟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中舒展得肆意的桃木画扇,细长的手指头哗啦一抿,画满腊梅的扇面眨眼就被收拢起来。
少年捏着扇子轻点了下巴笑起来:“就赌扇子如何?你输了就给我当扇子做兵器。”
“什么?!”三首蛟顿时气得头顶冒烟,满头的银发都要竖起来似的,全身都炸起毛来:“让本座给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奶娃子当兵器?!休想!”
——笑话,他堂堂天庭欲界的守护神蛟,就是形神俱灭也不会屈尊给这个小娃子当兵器!绝对不行!就……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
三首蛟愤愤地咬牙,一时竟然忘了两人尚未交手,输得是哪个还未可知。
玄衣的少年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扑上来把人咬死的模样,嘴角边的笑愈发清雅好看起来:“当然,如果我输了,便任你处置。”
话音刚落,三首蛟顿时睁圆了眼,愤愤的表情一扫而光:“真的?你若输了,任本座处置?”
玄衣少年没立刻回答,只摩挲着扇子“哗啦”一下重新撑打开来,悠悠散散地执扇轻摇。他不着痕迹地眯起眼,等了良久才轻轻缓缓地吐出口气:“杨戬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践。”
“好!”三首蛟大喜过望,眉眼间那几分邪魅的光愈发张狂起来:“本座输了,就给你做扇子当兵器,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