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明华摆摆手,成竹在胸:“我不为别的,我是笑你们白白长了脑子和眼睛,既不会观察也不会思考,差点儿要草菅人命使得净源大师在地下蒙羞。石狮子的缘由,其实非常简单。”
这话刚一说完,周围立刻乱作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胡说八道!”
“就是,你怎么就敢说简单!你懂什么!”
“说的轻巧,这事情一看就不是人能做到的,有本事你做一个看看啊!”
“一定是佛祖显灵,区区凡人怎么敢如此妄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时间群情激奋起来,好像熙明华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可见,明宽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清净寺也不是铁板一块,很多人的确从心底认为净源大师是遭到了佛祖的惩罚所以才死的如此诡异。
熙明华说出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足以证明这是一个狂妄的女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类似这样的场面熙明华见得多了,这些和尚到底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来,不像是林府的老太太,各种污言秽语张口就来,从来都没有重样的。
所以熙明华并不觉得有什么。
熙明华没说话,厉
无疆却沉了脸。
“尔等大胆!”
到底瑞王名声在外,这些人总算消停许多。
可是看脸上的神情,却不一定是真的服了。
果然有人不服气,自以为聪明的小声嘀咕:“谁知道是不是九禹山故意要打压佛门……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声音再小,这么近的距离,对高手来说也听得清清楚楚。
还不用熙明华生气,厉无疆已经怒不可遏。
他也是正经的九禹山弟子,虽然身份不能曝光,可这不代表他对九禹山有不满。
相反,正是因为九禹山,他才有现在,因此厉无疆比熙明华还要维护师门名誉,当下沉了声音。
“诽谤九禹山?清净寺果真是半点儿也不清净。童安,把那个说话的绑了,交给官府,除了他的名,让他回家种地去!”
那低声抱怨的僧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小的声音厉无疆居然还能听见?
“九禹山从前是为了什么打压佛门,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厉无疆冷厉如剑的目光挨个扫过那些僧人,看的他们一个个不敢对视,匆匆低下头去,“前朝尊崇佛门,你们这些佛门弟子,表面上
个个是得道高僧人模狗样,背地里男盗女娼,抢占良田囤聚金银,一个最不起眼的寺庙名下竟然也能有八百亩良田。前朝对佛门放纵,不收赋税,不服徭役……哼,怎么,怀念前朝对你们佛门的好,对大燕不满?”
这话就太重了,谁敢接啊。
何况厉无疆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前朝的佛门根本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所在,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挤,为此不择手段。
放在现在,大多数人都不想出家。
出家有什么好的?日子清苦不说,还得自己动手种地种菜,自己挑水自己做饭……
而且大燕有明确的规定,出家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进行审核,考察佛经佛法以及言行举止,规定的十分严格。
再加上必要时刻也要服一部分徭役听朝廷派遣征用,所以就把相当一部分想出家混日子的混子给剔除了出去。
现在出家的,基本上都是有着虔诚信仰,或者是真的走投无路的人。
前朝就不一样了,比较有名的寺庙的瓦片都是镀金的,里面的佛像高大又华丽,大多数都是真金打造的。那些僧人更是乐得逍遥,不需要耕种,不需要交税,也
不需要服徭役。
寺庙的田地不需要他们自己种,都是各种手段搜刮来的良田,美其名曰是“献给佛祖”,然后就让佃农去劳作。寺庙里也照样买丫鬟小厮伺候,那日子比在家的时候还舒坦。
因此厉无疆提到前朝,这些僧人一个个都离刚才说话的那个蠢货远了一些。在这些有正信的僧人看来,前朝的那些僧人都是假的,都是违背了信仰的。
现在佛门大大衰落,也是前朝造孽太多的缘故。
谁都不愿意跟前朝的僧人扯上关系。
见没人说话了,厉无疆冷笑一声:“自己蠢就别怀疑旁人聪明。你们做不到的事,世上有的是人能够做到。本王就知道有人三天写出十六折的戏,唱段优美辞藻清丽,场场都爆火大卖,你们行吗?”
这肯定是不行的,三天写十六折,这还是人吗?
写了也就算了还大卖?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这些僧人都低下头不说话了,瑞王这话说的有道理,世界上有很多有本事的人,说不定真的有这么一个大力士,能把石狮子从门口搬过来然后把人给砸死。
熙明华绕着石狮子走了一圈,用手摸了摸,还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