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渊脸色阴沉,眼底满是防备。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不该有多少人记得才是。
姜宁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听说此事?
难道,是她有心查他?
姜宁写好了药方,交给了柳府的管家。
“有次不经意听人说起,记不得具体是谁了。”
柳寒渊脸色发青,沉声道:“只是谣言而已,当年老夫进京赶考的时候确实摔断了腿,不过,是那些土匪蓄意惊吓,才导致我断了腿!”
“他们本是要杀了老夫的,可看我是秀才,又盼着我高中状元,将来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这才放我离开。”
姜宁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问道:“若是如此,丞相后来带人剿匪,倒是说的过去了。”
柳寒渊冷哼,“没错,那些土匪打家劫舍,害死了不少无辜百姓和过路人,老夫成为状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命剿匪,为民除害!”
姜宁凉凉一笑,称赞道:“丞相大义。”
呵,柳寒渊所说的版本,跟真相相差万里。
此人还真是不要脸。
柳寒渊鹰眸眯了眯,继续道:“我看凌王妃对此事颇为好奇,索性今日就跟你解释清楚。”
“我那义子夜枭,就是伏虎山那些土匪的孩子!”
“当年他尚年幼无知,老
夫不忍心伤其性命,才把他留在身边养大,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柳寒渊神色痛苦,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没想到,他的残暴和嗜血早就烙印在了骨子里,即便不记得当年的事,也还残忍暴戾,甚至做出了刺杀你的举动。”
见柳寒渊说得煞有介事,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别人身上,姜宁浅浅一笑。
“说起来,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刺杀我,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
“老夫倒是略知一二。”
柳寒渊道:“一是因为在青湖丢了脸面,他记恨王妃,二则是因为他从小疼爱清辞,觉得清辞委屈,才擅作主张要杀了你,让清辞做凌王妃。”
姜宁气笑了。
“青湖之事并非我所为,柳姑娘不是凌王妃,更是跟我无关,怕不是有人暗中撺掇他,才让他对我动了杀心吧?”
柳清辞皱眉道:“凌王妃是在暗示,是我父女二人所为?”
姜宁凤眸微冷:“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柳姑娘至今都跟夜枭有联系,不是吗?”
柳清辞俏脸泛白,立刻辩解。
“凌王妃可别胡说,我只是查到了他的音讯,赶过去想要把他捉拿归案!”
小绿也在一边道:“没错,凌王妃,我家小姐可是为给你
伸张正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姜宁挑眉,声音里多了几分戾气。
“捉拿凶手是凌王府和京兆府的事,你一个千金小姐半夜出去,到底是私会还是拿人?”
柳清辞脸上迅速失去血色。
她万万没想到,姜宁竟能猜到,她如今和夜枭还有联系。
难道,姜宁知道了她和夜枭的关系?
不然怎么连“私会”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柳清辞紧紧地掐着手心儿,锋利的指甲嵌入掌心,一阵阵钻心刺骨地疼。
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保持镇定。
“凌王妃可别仗着地位高就血口喷人!我到底和夜枭一起长大,想着到底有几分兄妹情谊,这才冒险去劝他。”
“可没想到,他执迷不悟,不肯归案,还出手伤了我的侍卫们!”
小绿也在一边道:“没错,我家小姐已经刺伤了夜枭,可惜他仗着武功高强逃走,如果不是半路遇到你耽误了事,说不定已经抓到夜枭了!”
姜宁眼神冰凉地看着主仆两人,菱唇掀起讥诮地笑。
“如此说来,他对柳小姐颇为信任,即便柳小姐要置他于死地,他都没有还手,这份情,当真是让人敬佩。”
柳清辞脸色难看至极,一时语塞。
无论她说什么,姜宁总
能敏锐而精准,一语中的。
她竟连辩驳都不知从何辩驳……
“够了。”
柳寒渊脸色难看,冷冷地看向姜宁:“凌王妃,老夫知道你来这趟是为什么了,是想把我女儿和夜枭绑在一起,侮辱她的名声!”
“不过,老夫的女儿老夫自己清楚,清辞对凌王殿下钟情多年,绝不会跟夜枭有任何牵扯!”
柳寒渊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姜宁淡淡一笑:“我毕竟是凌王府的女主人,柳小姐想要进凌王府的大门,必须身家清白,故而才有此一问。”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既然丞相愿做担保,我也愿相信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瓜葛。”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