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渊面带笑容,躬身对姜宁行了一礼。
“凌王妃做为一个女子,能为凌王殿下到金銮殿力争,甚至不惜得罪皇上皇后,着实让老夫佩服。”
姜宁似笑非笑地望着柳寒渊:“我只是追求一个公平而已,柳丞相过誉了。”
“虽只是追求公平,可世上九成的女子,都没有凌王妃这样的勇气。”
姜宁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柳丞相,刚才在大殿上,满朝文武都不敢言,只有柳丞相愿意为王爷说话。”
柳寒渊轻笑道:“那是自然,王爷注定是老夫的女婿,老夫帮他,就是帮清辞,就是帮自己。”
姜宁眉眼弯弯,唇角笑的甜美至极。
“柳丞相说的是。”
见姜宁竟丝毫不生气,柳寒渊心底略微惊讶。
“凌王妃,你竟不动怒?”
他设想中,姜宁该恼羞成怒,当场变了颜色。
甚至,回去之后跟宇文诀大闹,最好闹的个感情破裂,扫地出门。
可没想到,姜宁不怒反喜,眼底竟没有任何不满。
如果不是胸怀宽广气度豁达,那只能说,她太善于隐瞒情绪,竟连他这个朝堂混迹多年的老狐狸都看不出来!
姜宁笑盈盈地看向柳寒渊,眼
底满是好奇。
“丞相这话说的奇怪,你帮王爷就是帮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为何要动怒?”
柳寒渊眼底掠过阴沉,陪着姜宁往外走。
“凌王妃,老夫听说,当初王爷敢回京时,你是想和离的,怎么如今反而不愿意了?”
姜宁转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柳丞相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盼着我和离给柳小姐让位置,我还以为是你心善,不愿看王爷被不公待遇呢。”
顿了顿,又讥诮地道:“快拿来,是我多想了。”
说罢,姜宁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
她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柳寒渊道:“柳丞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就是王爷失忆了,未必会记得柳姑娘,您没事儿还是送点银子药材过来,给王爷补补吧。”
柳寒渊脸色震惊地站在原地,还想追问,凌王府的马车却已经离开了。
追风:“……王妃,您不怕柳寒渊把王爷失忆的消息传出去?”
此事传出去,短期之内还好,如果长期都没能恢复,那势必会影响王爷的前途。
朝中,可是有无数人都盯着呢。
姜宁疲惫地靠在马车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她
声音慵懒,有些倦怠。
“放心吧,柳家还指望借着宇文诀飞上枝头,成为真正的贵族,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相反,柳家还会送来珍稀药材,来给宇文诀治病。
想到这里,姜宁都有些嫉妒了。
“生在皇家命就是好啊,出身高有皇上皇后宠着,能力强有大臣百姓们宠着,就连那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只要安分守己,都能做个闲散王爷,富贵公主……”
不像她,无依无靠,处处都要自己打拼。
追风轻咳了声:“王妃,您有王爷和太上皇宠着呢,也有属下们敬着,将来,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敬您爱您……”
追风的话说的诚心诚意,姜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勾起菱唇,笑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地位名利么,到底是自己挣来的踏实。”
追风坐在车辕上,也笑了。
他轻声道:“王妃已经挣到了。”
从前,姜宁虽也是“凌王妃”,可王府里并没有人真的把她当王妃。
尤其,是在发现姜宁有孕进门之后。
那段时间,凌王府所有的人都视姜宁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把她赶走。
昙妃最为愤怒,直接
出面,把姜宁赶回了侯府。
可如今,府里没有一人不敬佩姜宁!
姜宁神游天外,想着回去之后如何跟宇文诀交代,没听清追风的话。
这边,柳寒渊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院子里站满了人,柳清辞正在训话。
见柳寒渊回来,柳清辞扬了扬下巴,让那些人都散了。
“爹,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柳清辞上前迎接,神色担忧。
柳寒渊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家女儿,叹了口气。
“清辞,今天姜宁又去金銮殿了。”
柳清辞双眸眯了眯,尖酸地道:“她一个女人天天往金銮殿上跑,皇上和诸位大人不会对她有意见吗?”
金銮殿是什么地方?
群臣上朝的圣地,许多重要决策,都是从这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