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咬牙道:“可是王妃,属下心中憋屈得很,有些忍不下去了。”
得知明帝的决定之后,他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
姜宁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
“你只是宇文诀的侍卫,尚且如此,他知道之后,必然更为伤心。”
“可只有沉得住气,才有希望逆风翻盘!”
听着姜宁凌厉的声音,追风压下心底怒火。
“王妃说得是,属下谨记在心。”
姜宁回到凌王府的时候,已是凌晨。
刚一进门,她就察觉到了府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逐月跪在院子中间,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身体僵硬,微微弯着腰,不知已经跪了多久。
姜宁在他身边停下,蹙眉打量他。
“因为杜家的事?”
逐月抬眸,看见姜宁,神色复杂愧疚。
“王妃,是属下没看好杜怀瑾,才让他自尽,揽下了罪责。”
姜宁凤眸眯了眯,问道:“他为何选择在今晚自尽?之前,杜府可是毫无动静。”
“属下奉……”
逐月正要解释,却发觉有些话不该说,猛然改口,咬得舌尖生疼。
“属下奉命盯着杜怀瑾,发现他私下跟害死李玄机的人有接触,就暂时把他带回了回来,可杜怀瑾交代了一切,说等
回府看过家人之后就去宫里自首……”
逐月心跳极快,神情紧张地道:“属下同意了,一路护送他回了杜家,却不想那老匹夫竟然自杀了……”
逐月说完,重重地给姜宁磕了个头。
“属下不该擅自行动,请王妃处罚!”
关于宇文诀的部分,逐月只字未提。
姜宁也没发现异常,只以为逐月是因为自责愧疚而紧张。
她沉吟了片刻,蹙眉看向逐月:“杜怀瑾都交代了什么?”
逐月神色复杂:“他承认,是皇后指使他给王爷下毒,他又把此事交给了李玄机……”
姜宁眼底划过讥讽,竟丝毫不意外。
“果然跟皇后和晋王有关,这对母子当真是狠毒。”
粗略算起来,宇文诀中毒的时候并没有成名。
皇后就已经看到了他的潜力,想要把他扼杀。
如今,晋王又下毒,想要彻底弄死宇文诀……
逐月低着头:“如果不是属下疏忽,恐怕今晚就能定皇后和晋王的罪了……”
姜宁凤眸眯了眯,心底叹了一声。
“可惜杜怀瑾已经死了。”
逐月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属下也该死。”
“你是有错,可罪不至此。”
姜宁正色看着他,说道:“罢了,你先起来
,至于如何处罚,等宇文诀恢复了记忆再说。”
逐月震惊抬眸,愧疚地看向姜宁。
“王妃……”
王爷本来就没有失忆。
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却不敢告诉姜宁。
姜宁轻轻地呼了口气,唇角扬起讥讽的笑。
“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姜宁快步去了后院。
逐月没有起身,追风站在他身边,神色复杂。
逐月握紧了拳头,问道:“宫里进展如何?我听说晋王也进宫了。”
追风道:“晋王咬死了是被吴功蒙蔽,又在皇上面前哭了好一场,最后的结果……不痛不痒。”
逐月眼底闪过不可置信,再次问道:“怎么会这样?晋王可是险些害死了王爷!”
“他毕竟是嫡长子,是乾国的颜面。”
追风看住逐月的愤怒,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静心忍耐,王妃说了,晋王成不了太子,更成不了皇帝!”
逐月眉头拧起,狐疑地看向追风。
“……王妃的话,你这么坚信?”
虽然他也很敬重姜宁,尤其是这几天。
可姜宁到底只是一介女流。
除了躲在暗处那两个身份不明的灰衣高手,她没有任何势力,更没有任何靠山。
如果明帝下旨要立晋王为太子,她
又该如何阻拦?
想到姜宁那双神秘的眼眸,追风唇角扬起骄傲地笑。
“当然,王妃言出必行,而且,还有王爷不是吗?”
想到宇文诀,逐月眼神复杂了几分。
“对了,有一件关于王爷的事,得告诉你。”
追风听完,嘴唇颤了颤,脸上满是不解。
“王爷这是图什么?”
逐月深吸了口气,远远地看向梧桐苑的方向。
“可能是图王妃能留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