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和蓝管家对视一眼,都有些惊愕。
“王妃,这……”
姜宁眉头拧了拧,过去检查宇文诀的眼睛。
“宇文诀,你睡迷糊了吗?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宇文诀瞳孔正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而且,他是身体受伤,大脑也并没有受过撞击,怎么会连他们都不认识了?
宇文诀费力地抬手,推开姜宁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姜宁:“……”
她狐疑地看着宇文诀,只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
蓝管家上前,有些紧张地解释道:“王爷,您怎么连王妃都不认识了?”
宇文诀看了两人片刻,漠然地闭上了嘴。
蓝管家着急地看向姜宁。
“王妃,现在怎么办?王爷怎么好端端地不认人了?”
姜宁道:“蓝叔别急,应该是创伤后遗症,过一段时间兴许就好了。”
虽说宇文诀这次毒发极其厉害,可她已经为宇文诀检查过,这次因祸得福,毒已经排出去了大半儿,且神经中枢受损并不严重,很快就能修复过来。
至于宇文诀失忆,应该是身体和心理在承受巨大打击之后,规避伤害主动封锁了记忆。
听到外面的声音,宇文诀蹙眉问:“外面怎么这么乱?”
好像,来了很多
人。
姜宁耐心地跟他解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外面那些都是来吊唁的。”
宇文诀眉头拧了拧,问道:“为何?”
他分明没有死。
蓝管家连忙道:“王爷,王妃这招是为了查出您给您下毒的人。”
“下毒?何人给我下了毒?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宇文诀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姜宁和蓝管家。
姜宁:“……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宇文诀眼神清澈,全然不知。
蓝管家紧张地看向姜宁:“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这样,将来可如何出去面对那凶险的朝堂之争?
姜宁也不知宇文诀究竟是什么情况:“眼下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看后续情况如何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等伤好了,宇文诀也就好了。
如果运气不好……可能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房间里气氛凝重,追风走到门口,恭敬地道:“王妃,兵部来人了。”
姜宁眉头拧起,问道:“谁?”
追风道:“兵部尚书杜怀瑾,还有如今的侍郎,常虎。”
床帐里,宇文诀寒眸眯了眯。
“王爷,您醒了?”
看到苏醒了的宇文诀,追风眼前一亮。
宇文诀神色淡漠,没理会他。
“王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追风心顿时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问:“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姜宁挑眉,“失忆了。”
顿了顿,她看向宇文诀:“你先安心歇着吧,我去会会那杜怀瑾。”
晋王和杜怀瑾,都是嫌疑人的重中之重。
蓝管家应声道:“王妃,我陪您去。”
追风则留下来照顾宇文诀。
姜宁和蓝管家离开之后,追风神色愧疚自责,跪在宇文诀床前。
“王爷,都是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您,害得您重伤不说,竟还失忆了……”
他们家王爷历经艰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现在,身受重伤不说,竟还失忆了……
如果王爷永远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那又该如何保住如今的地位?
追风神色忧伤,竟哽咽起来。
宇文诀眉头拧起,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我头疼,你要哭出去哭。”
“啊?”
追风眼泪汪汪地看着宇文诀,起身出去了:“那王爷好好休息,属下哭完了再回来。”
宇文诀心烦地闭上了眼睛。
前院。
杜怀瑾带着常虎前来拜会。
见姜宁一身素服出来,清冷得仿佛雨后的空谷幽兰,纵是杜怀瑾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老臣见过凌王妃。”
杜怀瑾躬身行礼:“听闻凌王殿下
过世,老臣专门来慰问王妃。”
“杜尚书快请起。”
姜宁回了个礼,道:“多谢您还惦记着我家王爷。”
杜怀瑾起身,忽察觉到身后常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连礼都没行,顿时不悦。
“常虎,凌王殿下过世,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竟连礼数都不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