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躲进乌云,天地间骤然暗了下来。
长廊上挂着的红灯笼随风飘扬,庭院都被染得猩红。
姜宁立在长廊下,手中持刀,挟持着墨王。
见她安然无恙,宇文诀提了大半天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他眉眼凌厉,黑瞳里杀气凝聚。
“宁九,你为何挟持墨王?”
说完,冰冷的视线又看向墨王。
“二哥,你又因何在这里?”
见宇文诀带兵进来的瞬间,墨王就知道今天晚了。
此时,他脸色愠怒,咬牙切齿地道:“老四,本王是出门来会友的,你的人却刺杀本王,你说,此事怎么解决?”
墨王反咬一口,倒是让姜宁有些惊讶了。
她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
“我倒是没想到墨王殿下这么巧言能辩,竟要指鹿为马,指黑为白。”
顿了顿,她抬起凤眸,隔空看向宇文诀。
“王爷,我今天出门办事,在兵部附近被掳走,意外撞破了兵部代侍郎陆行舟和墨王的肮脏丑事,他们想要杀我灭口,幸而王爷来得及时。”
宇文诀喉结滚动,浑身杀气弥漫。
他冷哼一声,问道:“二哥,宁九说得可是真的?”
“什么宁九?本王不认识,她分明……”
墨王恨恨地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
听到耳边传来姜宁讥讽的声音。
“二哥想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的话,尽管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她没对墨王隐藏身份,是因为墨王能认出自己。
可如今当着这千军万马的面,她的身份却需要藏一藏。
否则将来,她好不容易有些转机的名声,又会被各种谣言污蔑。
姜宁声音虽轻,却具有无边震慑力。
墨王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果然闭上了嘴。
裴闻过来,脸上满是狠色。
“殿下,凌王是带虎卫过来的,必是私自调兵,不如趁机……”
大闹一场,告凌王一个谋逆!
裴闻话没有说得太明白,墨王跟他颇有主仆默契,却已经明白了。
他深吸了口气,眼底闪过决绝。
“那就搏一搏!”
虎卫兵强马壮,所向睥睨。
他这边人手虽然不错,可对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虎卫,必是惨败。
可在明帝那边,兴许能博得一点同情,能坐实宇文诀谋反之名!
裴闻眼底闪过兴奋的光泽,高高的举起长剑。
“凌王谋反,带兵私闯民宅,兄弟们,随我冲锋,杀了叛贼!”
裴闻高举大旗,那些人顿时都醒悟过来,大喊着朝着宇文诀和虎卫杀了过去!
宇文诀菲薄的唇角扬起冷笑,身后虎卫立刻
涌了过来,呈碾压之势,把那些人碾杀!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院子里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只有裴闻几个高手,浑身是血地躲到了长廊下。
“殿下,虎卫果然名不虚传……属下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裴闻如同丧家之犬,神色颓败地看向墨王。
“殿下,现在可如何是好?”
墨王脸色青黑,气得浑身发抖。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宁眉头蹙起,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墨王,你用这些人的性命来做赌注,未免太过狠心。”
这些人都是墨王和陆行舟的护卫,他们虽助纣为虐,可都是被迫听令,罪不至死。
如今,却都成了剑下亡魂。
墨王满目都是血色,唇角却残忍地笑了起来。
“姜宁,你以为老四来救你,就万事大吉了?”
姜宁颇感兴趣地问道:“难道墨王还藏了什么逃出生天的招数?”
墨王仰天大笑了起来。
“老四,你私自动兵,追杀本王至此,本王必然要状告你一个谋反之罪!”
宇文诀一袭黑袍,手持染血长剑,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寒气翻涌。
他气势凌厉,眼神锐利地看向墨王。
“原来二哥是在打这个主意,只可惜,此事
已经过了明路。”
墨王不肯就擒,他也趁机灭了这些人的口,免得他们日后出去胡说八道。
只是这谋反的罪名,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墨王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宇文诀。
“老四,你什么意思?”
追风和常虎进来,身后分别跟着御林军和兵部的人。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