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轻轻地呼了口气,耐心地解释。
“太上皇,许多人在年纪大了之后就会得此病,症状是手抖,健忘。”
“开始可能只是会忘记一些小事,可严重之后会记忆退化,智商和记忆都停留在从前的某个阶段。”
随着姜宁的轻声解释,寿康宫里陷入一片寂静。
太上皇苍老的大手逐渐握紧。
他沉声问:“最严重的呢?”
姜宁声音更轻。
“最严重的,可能会出现幻觉,变的痴傻,甚至,控制不了排泄,生活不能自理。”
随着姜宁的解释,太上皇神色越发嫌弃。
“若是变成那等狼狈地步,孤情愿早早死了!”
“皇祖父别说丧气话,您不会得那种病的。”
宇文诀心情沉重,冷冷地训斥姜宁。
“姜宁,本王从未听过这等病症,必是你在危言耸听!”
什么怕金森病?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他的记忆中,太上皇从来意气风发,威严慈爱。
这样好的皇祖父,最后怎么可能变成姜宁说的狼狈样子?
必是姜宁这坏女人在胡说八道!
面对宇文诀的怒火和抗拒,姜宁讥笑。
“宇文诀,此病不是绝症,趁早干预,也不是没有康复的可能,你凶我有什么用?”
“
你!”
宇文诀紧紧地攥住冰冷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怒气冲冲地沉默着,不甘心地开口。
“言下之意,是你能治?”
姜宁挑眉,傲然地望着他。
“这天下还没我治不了的病。”
她前世在医学界大有突破,即便是癌症,都研发出了特效药。
只是可惜,还没来得及公布于世,就被敌国抓走关了起来。
宇文诀冷哼:“好大的口气。”
几年不见,姜宁这牛吹的倒是越发大了!
太上皇却慈爱地笑了起来。
“孤倒是不觉得宁宁吹牛,毕竟,孤当初都到了鬼门关,又被宁宁拉回来了。”
宇文诀拧眉,道:“那是您有上天庇佑,命不该绝。”
至于姜宁……说不定只是运气好罢了。
太上皇却摇头道:“凌王,如果没有宁宁,孤那次说不定真死了。”
说完,又问姜宁。
“宁宁,你说,孤这怕金之病该如何治?”
姜宁扑哧一声笑了。
“太上皇,此病不是怕金,是帕金森病!”
太上皇尴尬地摸了摸花白的呼吸,笑呵呵地道:“都一样,都一样,远离金子行不行?”
姜宁摇头,解释。
“太上皇,此病是老年多发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可只要服药,锻炼和陪伴训练,就不会加重。”
太上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放心,孤配合一切治疗!”
本来,他早些死晚些死倒也没什么差别。
可既然那人迫不及待地要害死他,他反而想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年了!
姜宁笑着点头。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姜宁道:“太上皇,今天我先给您针灸缓解,明天再送药来。”
她的药和这个时代的药不同,且都存放在随身空间里。
如果当场拿出来,说不定要被这些古人当做妖孽。
太上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他乖乖地坐下,让姜宁给自己针灸。
姜宁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太上皇后背,以及手臂、手掌的穴道处落下银针。
宇文诀眉头紧锁地站在一边,冷沉的眼神始终追随着姜宁。
这个坏女人专心致志的时候,竟有几分好看。
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般,吸引的人不由自主地留意她。
这个念头从心中掠过,宇文诀赶紧摇了摇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
该死。
他怎么会觉得姜宁好看?
他疯了吗!
针扎上之后,太上皇非但不觉得痛苦,反而
觉得通体舒畅。
他趴在小榻上,很快酣睡了过去。
姜宁唇角含笑,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
时辰到了之后,她拔掉银针,亲自给太上皇盖上了薄被,这才轻手轻脚地出来。
福公公也跟出来送她和宇文诀。
姜宁叮嘱,“福公公,记得叮嘱太上皇,这两天不能沐浴见水。”
“您放心,奴才记住了。”
福公公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