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这一摔,直接从幻境里面摔了出来。
她被一个人拥了个满怀,浑身都是伤,对方在接着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从血海当中爬出来了。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巫晏清的话语在耳畔响起,桑郁卿抬眼看了看接着自己的男人,尽管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可她还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她气虚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扑通一声响,一个人就出现在他们二人的身边。
不是谷琼还能有谁?
没想到她还竟真的跟着摔出来了!
桑郁卿的手立时揪住了巫晏清的领口,压低了声音阴沉道:“杀了她。”
“什么?!”巫晏清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是一旁观察着他们的长春木率先出手,细长藤枝密密麻麻地将谷琼的手捆在身后,径直将她绑了起来。
长春木用手指着谷琼,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曾搭理他,桑郁卿盘坐在地先行疗伤。
也不知道这死亡峡谷是什么鬼地方,要从识海空间里汲取灵气,渡入自身转化为灵力疗伤,难度
要比以往更为艰难些。
趁着这个空隙,巫晏清在谷琼的身上来回打量着,见她不似凡人,可眼神又有些凶戾,不解地问道:“你又是何人?”
谷琼被带出幻境之时,心中有窃喜、有失落,更多的则是自己任人宰割的愤怒。
她张口欲骂,却被洞察先机的长春木用细细的一根青藤封住了她的口,以免那些污言秽语落入耳朵里。
求解不得,巫晏清便又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长春木的脸上。
躲是躲不开,长春木便抱着胸不紧不慢地道:“她是主人的师妹。”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为免引起巫晏清的误会,他又补了一句:“曾经的。”
“喔~”巫晏清仰头,作恍然大悟状。“曾经的意思就是,以前是,现在不是。”
谷琼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干着急,有话也说不出。
既然是闻依澜过往之事,巫晏清无心去打探究竟。等到了她想说的时候,一切便都会明白的。
尽管从识海里汲取灵气变得难了些,不过桑郁卿的伤却也好了大半,只是失血稍多,气血有些不好,身体也还有些发虚。她就连站起来的时候,都要靠着长春木搀扶一把。
她起身
后,询问眼前这两个家伙,嗔怪道:“你们两个,怎么走着走着便不见了踪影?”她瞥向巫晏清,没什么好气地说:“尤其是你,我分明还拉着你的手,怎么走到一半却变成了火石怪跟在我身后?”
长春木率先说道:“那条长长石阶有些古怪,一旦分心,就容易身陷幻境之中。若能顺利逃脱,便会到达我们目前所在的这处地方。”
“原来如此。”桑郁卿叹了口气,“我还觉得我自己神志坚定,不曾分心过呢!”
一旁的巫晏清握着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低声道:“是我。是我走神了,抱歉啊!”
任凭谁的手被桑郁卿那么一牵,恐怕都会难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吧。
这件事已经翻篇儿了,桑郁卿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谷琼,转而又看向了长春木。“先留着她不杀,这一路上,你注意看着她。”
“我会的。”
桑郁卿这才有功夫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开阔地带,没有了石柱,也没有了走不完的台阶。砂石地上一路平坦,再没什么阻碍,反倒见了脚下和四周的地面上盛开着一种极为绚烂的艳丽红花。
花朵
中探出根根纤长的花蕊,好似那情人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桑郁卿不知这花是什么品种,伸手便想去摘一朵下来看看。结果她还没碰着,就被长春木给拦了下来。
“主人,别乱动。这些花有个别名,叫死亡之花。它们汲取亡灵的最后气息生长,因而也被视作不祥之花。”长春木嫌弃地皱了皱眉头,道:“和我不同,它们的身上遍布着死亡气息,与我有些排斥。为免沾染到晦气,主人还是别碰他们的好。”
桑郁卿啊了一声,“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吗?”
“并不会,只是会掠夺生灵身上的鲜活之气罢了。”长春木扛起了谷琼,催促他们两个:“所以这个地方待不得太久,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既是如此,他们便一起往前走出了一段距离。
可这些死亡之花绵延生长,一直长到了一条幽暗的河边,才在河岸边跟宽河隔着一条细窄的空间,泾渭分明。
在河岸边立着一块儿石碑,因为许多年不曾有人来过此地,上面也落满了灰尘。
桑郁卿抬手将表面的灰尘扫去,四个大字也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