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到摘星楼的一瞬间,云衍便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呼吸屏住。
摘星楼中有一束光从天阁上照进来,也让云衍将那些禁鸟飞行的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并不担心这些禁鸟会把他的行踪暴露给九州馆的其他人。
因为在云衍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将识海空间打开,一股力量沿着禁鸟飞行的轨迹,将所有的禁鸟在它们还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被带进了云衍的识海空间里。
等摘星楼恢复安静的时候,云衍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一只禁鸟了。他当即走到了摘星楼的中央,隔空将书架上的古籍取了下来。
那一列列一排排的书籍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从书架上飞下来,草草地从云衍的面前飞过,停留几个瞬息的时间,厚厚的书页迅速地翻过,验明书籍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之后,便又飞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摘星楼里的古籍都非常珍贵,除了三位馆主,哪怕是他这个做长老的,想要正儿八经地进入摘星楼,也需要经过三位馆主的同意。
所以在这么多古籍之中,要找他们翻阅过的古籍,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云衍掌心之中,凝
出了一把熟悉的法器。
绝尘已经断损多时,再次出现在云衍的手中,竟和以前一模一样。
它甩出幽幽长丝,以极快的速度将诸多古籍卷起,协助云衍寻找书上所留下的痕迹。
漫漫长夜,和云衍一样忙碌的人,还有远赴涉州南部的桑郁卿。
她不舍昼夜地赶到了涉州南部,望着波浪涌动的海洋,心中满是疑惑。
如果师父是从这里来到的九州,那跟她情况又有所不同。
起码位置不对。
“我说啊,”身边的男人语气不怎么好,尤其是看见了桑郁卿一直站在海岸边远眺着大海不知道毫无动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冒着火气。“你要是单纯想来看海的话,何必大老远地跑到风城,把我叫过来呢?”
闻言,桑郁卿回了神,将被风吹得散乱的碎发掖在耳后,冲他柔柔一笑:“何必这么小气?反正你自己在风城待着也很无趣,不如跟我一起去冒险啊!你就不想见见,比你所用的更高品级的鼎吗?”
正用不善眼神盯着她看的人,正是之前一直助她良多的巫晏清。
从桑郁卿在风城消失之后,巫晏清便没有再听到有关于任何她的消息了。要说没有失
落和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武斗那天的状况在风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桑郁卿和万西辰打平一事,大半个戈州都知道了。
万西辰乃是万家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不少人已经见识过他的风采,只是鲜少有人知道桑郁卿的来历。各路势力已经起了想要拉拢桑郁卿的心思,只不过等他们想起巴结她的时候,才发现这么个人已经从风城消失了。
巫晏清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平静生活,只是庭院中少了那份聒噪,多少有点不适应。
就在他已经抱着花崽像个走丢孩子的老人家一样过着乏味的日子时,桑郁卿又突然出现,把他从戈州风城拽到了涉州南部。
“我用的鼎,可是我的祖师爷传下来的。”巫晏清对此一直深表质疑,“还会有更好的药鼎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混沌鼎啊!
桑郁卿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再次望向大海时,目光中有些怀念。“如果我能回到从小生长的故乡,我一定带你开开眼界。”她顿了顿,“啊,对了,东西带了吗?”
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为了他的丹药才找他的!
巫晏清十分疑惑地问她:“你说说看,你一介道行
高深的修士,下水闭息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吗?”
桑郁卿啧了一声,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当然不怕落水了,问题就在于,我没有可以在水上御行的灵兽啊!”
“合着你是在打花崽的主意?”巫晏清嫌弃地转身就要走,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远远站在他俩身后的一名少年。
巫晏清眯起眼睛问:“那是谁?”
见桑郁卿也转过了头,拢音便笑眯眯地冲着他们俩挥手。
“不用管他。”桑郁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越是想离云衍远一点,对方的一点一滴总是时时刻刻出现在她眼前。
见巫晏清始终犹豫不决,桑郁卿眼珠一转,当即从识海空间里抓出了一把药草,递到了巫晏清的面前。
药草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有几株甚至还开着小花儿,绽放着浓郁芬芳的灵气,飘在巫晏清的鼻息之下,令他有些淡定不能。
“好药材!你从哪儿弄来的?”巫晏清身体先于意识一步将药草抓在了自己的手中,低头嗅了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只见桑郁卿颇为得意地叉腰,笑眯眯地诱惑他:“你要是答应陪我出海,这样的药草我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