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她只能从灵力的波动判断出周围是否有人潜藏暗伏,关于灵力异同一说,前所未闻。
桑郁卿既觉得惊奇,又很好奇地问道:“那不知道要如何判断灵力所属呢?”
“自然是需要通过一种法器。”为了让桑郁卿长长见识,牧亭便从自己的纳戒里头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物件,就是一个半透明的玉石被打磨抛光,外面嵌着一圈儿银质金属,如手镜一般,下面还有只把手。
牧亭握着那把手,将半透明的镜面移到了桑郁卿的面前,对她说:“桑小友,伸出手来。”
桑郁卿听话地将手伸了出去,在牧亭的示意下,掌心里拢起了一团灵力。
只见在透明的镜面之下,那道灵光之中,很快便显露出了一样东西。
“北斗七星?”桑郁卿看到了灵光里冒着紫色的星芒,七颗稍显明亮的碎星光在淡淡的灵光之中,连成了勺子样的七星。
剑蕴七星,这便是桑郁卿所修的功法。
牧亭见她表情颇为激动,便明白这法宝所测没差,脸上露出了些许洋洋得意的表情。
他夸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嚯!”桑郁卿拿起那半透明的镜子在
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顿时明白:“这么说来,袭击灵村的人留下了灵力的痕迹。可有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牧亭什么都没说,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只腰牌,轻轻地放在了桑郁卿的面前。
那上面什么字都没写,而是刻着一个纹样,一个在九州随处都可见的纹样。
“这是……”桑郁卿拧眉细看,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九州?此图样代表着九州大地。”
牧亭接话道:“同样,也代表着九州馆。”
桑郁卿一时愣住,不知作何感想。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又立刻否认:“不对啊,九州馆招揽天下英才,所有人的灵源应该不一样才对。”
“那时候的九州馆,麾下的能人异士还没有现在那么众多。莫说其他,就是飞星、拂晓、落雨和琉璃四位长老也还没被九州馆定下人选。他们只能自己培养修士,最初给各州传递消息、相助平乱时,用的便是这些人。”
桑郁卿又问:“那既然发现屠村的是九州馆的人,就没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吗?”
“想找呢,这不是没找成么!”牧亭乏味地放下了吃剩一半的葡萄,有些不大痛快地拢袖,恨恨道:“在我和
文州州主知晓此事,打算亲自找上九州馆的时候,没想到啊!”
桑郁卿被吊起了胃口,猜疑道:“难不成,九州馆自乱阵脚?”
“倒也不是。”牧亭说:“是九州馆通报各州,说是有修士趁乱叛离了九州馆,要九州各地尽快缉拿。”
“修士?几个人啊?”
“一批人。”牧亭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都懒得遮掩,“就是当初屠杀灵村的那些人。”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桑郁卿问:“那后来呢?若是抓到屠杀灵村的人,倒也能知道事情真相。”
只听牧亭叹道:“难就难在这里,九州各地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些人的行踪。各州各门缉拿无获,却不料那些传闻中的叛徒,最后都死在了九州馆自己的手里。”
好一出自导自演的戏。
桑郁卿总算是明白了些大概,遗憾地点点头:“九州馆包藏祸心,若是与之接触得深了,恐怕再难独善其身。我曾在戈州的时候,听燕南燕北两位楼主说,牧州主乃是个生性豁达之人,应该看不过九州馆的作风才是。”
“你说的不错。”牧亭坦率得很,大笑着说:“我平时没少给九州馆添堵,对那日月星三位馆主也不大尊敬。虽然表
面上看起来他们并不在意,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杀了我好几个门徒。”
说到这里,牧亭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眼中逐渐透出了杀光。
至此,桑郁卿便也不再多问。
气氛暂缓了片刻,牧亭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之后,将话头又绕了回来,询问桑郁卿:“桑小友重伤初愈,可有什么想做的事?”
桑郁卿的好奇心很快便随着现实的到来而瞬间低落,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心中的这份苦闷,只是低声喃喃地说道:“想做的事?我想从来的地方来,回到我该回的故乡。”
这个世界给她的感觉着实陌生,这里发生的一切,随时都让她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梦难醒。
牧亭顿了顿,想起云衍的嘱托,又看桑郁卿着实可怜,便随口与她说道:“回老家还不难?你故乡在哪儿,我差人……不、我亲自送你回去。”
他说得豪气干云,就差没卷起袖子立刻送她走人了。
可桑郁卿却轻轻笑了笑,随口言道:“我故乡,在中原。”
“中原?”牧亭乍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