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南宫君嵘自然是不假思索,在诸多魔修魔兽的注视下,坦然地走上了山路。
其后,包括青司和逍遥尊者在内的飞身修士们也跟着南宫君嵘自报了家门,裴漪都没有多加为难。
只是在目光触及到休齐和诸法二人的时候,裴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
这两个人乘着门主元神回归的便利突破境界,却还厚颜无耻地想把这一切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连同诸葛世家的家主在内的其他人进入云海崖都十分容易,唯有十一宗的人被裴漪刁难了一阵,直到他们按捺不住性子要闹事的时候,整座山林的魔兽和魔修们齐齐出动,才压制住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像三清宗和水云坊这等宗门的掌权人,前期没少给云衍和桑郁卿使绊子,裴漪就算对他们“多加关照”,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等裴漪解气了,才让他们上崖。
沿途,不少的魔修和魔兽们仍旧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几人,也叫他们不敢再在森罗门的地盘上大放厥词。
云海崖的崖顶上,一道纤细靓影在山风中茕茕孑立。
她头顶上盘旋着一只鹰隼,时不时发出的长啸,是将山下的状况转
报于她的提醒。
桑郁卿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几个小黑点渐渐走近,显现出了人形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啊……”
鹰隼像是附和她的话一般,发出了一声长啸。
抬眼看向大鹰,桑郁卿道:“初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牢里被人家锁着琵琶骨动弹不得呢!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一只魔兽……”
邙子啧了一声,发出人声。“要不是主子肯来搭救我,就你这小身板儿,早就被那个闻华连拉去双修了、你师父还能轮得到你捡便宜么?”
提及墨书意的时候,桑郁卿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随后愠恼地看向邙子。
“鹰嘴里吐不出狗牙来,当心我叫师父把你的毛都拔下来给我做围领!”
什么叫恃宠而骄啊?这就叫恃宠而骄!
邙子嫌弃地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长唳,振着双翅飞走了。
等桑郁卿再次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就见原本还在山下的人已经快走到崖顶了。而打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最早进山的南宫君嵘。
来到崖顶时,南宫君嵘正好和桑郁卿打了照面,他微微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眸。
南宫君嵘道:“你们师徒两个
,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桑郁卿轻笑道:“不比南宫前辈,整日为亳州城的城民百姓操累,劳苦功高啊!”
提及那些糟心事,南宫君嵘脸上的轻松便很快褪去,换上了几分凝重。
见此,桑郁卿便也收敛了调侃的语气,关切问道:“亳州城现在状况如何了?”
“之前的那场地震,把亳州城震裂成两半。绝大多数的机关被震坏,就算抢修了有一段时日,也尚且不能完全复原。既要应对地心的熔浆,又要预防山洪……真的很难。”说到这儿,南宫君嵘抬起眼眸看着桑郁卿。
他问:“听说,这些天灾来自天命的怨憎,不知道这怨憎可是出自云衍的内心?”
桑郁卿想了想,直白道:“没有谁会大无畏无私地奉献所有的一切,师父他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剩下的,端是天意罢。”
闻言,南宫君嵘倒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无奈地宽慰着自己,浅浅一笑。
“也许吧。”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云海崖的崖顶,等到了这儿他们才发现,只要一转身,就能隔着海域望见中原大陆。
他们置身于地狱太久,这还是第一次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远眺中原大陆的全貌。
因为灾
难的频频降临,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相反,因为天柱断裂而崩塌的天空出现了些许的倾斜,让这副画面看起来诡异万分。
“师父在里面等着诸位,请吧!”
桑郁卿打断了他们继续看下去的念头,还算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他们指引向了眼前恢弘高大的殿堂。
“森罗殿?”逍遥尊者发出一声怪笑,“我怎么觉得,现在才是要去往地狱的路上呢?”
桑郁卿抿着唇,对他说:“或许等前辈进去以后就会发现,里面也有可能是世人都期待的仙境呢?”
众人不置可否,纷纷往森罗殿的殿门口走去。
青司在路过桑郁卿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后者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青司露出很是苦涩的一抹笑,颔首道:“桑小友,似乎有些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
桑郁卿自己还没想好,就见青司对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