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为山,正是它们撑着天地方圆,才有了九州大地上的勃勃生机。
天柱要是塌了,会发生怎样的灾难,虽然想象不到,不过却也叫人满心担忧。
桑郁卿啊了一声,迟疑着道:“既然目前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就说明,还没有人对天柱下手?”
“不一定。摧毁天柱并非一击之事,想要摧毁天柱,除非是上古之力,否则以目前中原大陆上修者的能力,是断然没有这种可能的。”
像这种拉着别人毁灭的事,桑郁卿只能联想到谷衔一这个疯子。
她迟疑道:“不会又是无量宫的手笔吧?可他不是已经换了个身体躯壳了吗?既然存心要死,为什么还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云衍倒是没有去深思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后,反问她:“你觉得,论起轻重缓急,当下来说哪件事最为重要?”
被他这么一问,桑郁卿还真愣了一下。
“如果是回剑蕴阁之前,自然是洪荒凶兽破封的事更为严重。它杀伤力强,身上的火星子只要掉在地上,怎么扑都扑不灭。连师父你都遭受重创,拦不住它,更何况是那些无辜的生灵?”
云衍将脚边的一块石头丢到了已经画好的圆圈里,干脆道:
“可它现在已经被送回了赤炎山,所以目前的第一威胁并不是它。”
桑郁卿往他面前凑了凑,外头道:“那就是,无量宫?他们说不定像围住了剑蕴阁一样,也盯上了哪个宗门,只等着把他们一口吞并,好壮大自己的宗门呢?”
“可我们现在,并不是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也许他们又像以前一样回到了自己的老巢里。”
“也是,只要他们不会再掉转头对付剑蕴阁,我便会安心。”
云衍眨了眨眼,问她:“怎么这么说?你都离开剑蕴阁这么些年了,还是会把它当做家来看吗?”
毕竟是在剑蕴阁里长大的,念些旧情,也实属应当。
哪知桑郁卿摇了摇头,认真道:“虽然剑蕴阁于我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天璇峰里长大的日子也很难忘。可我这两世对剑蕴阁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许是修界的生存法则便是如此吧,能者为王,弱者为食……我的执念,从头到尾就只有师父你而已。”桑郁卿歪头一笑,“也许正是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与师父你再度相逢~”
云衍的手,准确的在桑郁卿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亲昵得很。
他朝着桑郁卿扬了扬
下巴,坦白道:“你怕是没仔细看手札,不过不要紧。我那位掌门师兄可不傻,他这次在无量宫的手里吃了大亏,为了提防无量宫再次来袭,所以他肯定会联合修界其余宗门的掌门宗门,对无量宫行讨伐之举。”
桑郁卿听得眼眸一亮,“这么说来,暂时剑蕴阁不会有麻烦了?”
只见云衍的长臂伸手一揽,搂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带过来,两人贴得紧紧。
难得云衍这么主动,桑郁卿心跳得砰砰快,连坐在他膝盖上的腿都在微微颤抖——紧张的。
桑郁卿对云衍的仰慕和敬意太过崇高,以至于每次跟云衍亲近,都让她有种在渎神的感觉。
桑郁卿羞赧地讷讷开口:“……师父?”
“你说得对,剑蕴阁暂时是安全的。所以我们暂时有时间,调查一下天柱的事。”
桑郁卿那张娇俏的花容上,露出了惬意而舒心的笑。
“真好,又能和师父在一起待很久了。”她伸手抱住了云衍的脖子,像只猫熊一样挂上去,一双明眸皓目瞬间弯成了月牙儿。
九华山之后,仿佛已经过去许久。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师徒两个人过得都极为艰辛。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每
次都要将重大的担子扛在自己的身上,不管行与不行,他们都必须,硬着头皮扛到底。
墨书意的剑咒,亳州城的解围,谷苍娘亲的委托、还有银啸水兽被囚困的四肢……以及洪荒凶兽的出现,事关剑蕴阁的安危,都能让他们将自我抛下,毫无保留地付出。
他们比谁都要清楚,一旦松懈了阻拦无量宫和谷衔一的步伐,整个中原大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郁卿的真心话听得云衍心里一软,他将桑郁卿手上的手札劫走,向后一抛,便带着怀中娇人一并沉沉没入了玉泉池中。
紧贴的额头带出了桑郁卿的神识,缓缓没入了云衍的紫府中,交融缠绵,逐渐拧成一股。
双修之法能带给修行极大的收益,也能让彼此熟悉的两个人享受极大的欢愉。
两人在识海中好一阵的颠鸾倒凤,浑然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作一团。
跟森罗门的门人汇合之后,墨书意就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
裴漪看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很久,忍不住拽了拽一旁的湛羲,问道:“门主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