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意外地挑眉:“定魂针原来是一把针,而不是一两根啊?”
“没错。”铭君磨着牙冷笑道:“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这些针都插到你的嘴里。到时候你这张绝色的脸蛋儿,可就保不住了。”
桑郁卿厚颜道:“你还会夸人?多谢,谬赞了!”
“你!”
“我知道你留着我想干什么。”桑郁卿的眼睛费劲地在四周转了一圈,看着铭君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匕首,将那些已经中了毒的狐妖们身上的绳子割开,把他们都放了出来。
桑郁卿吓出了双下巴。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这些狐妖们已经被毒性完全侵入了全身,两眼已经呈现出散涣的蒙灰色,就连狐族独有的长指甲都沉淀出诡异而可怕的紫色。
不用看也知道,一旦被这手爪给挠上一下,能不能活命先不说,中毒被感染是肯定的。
“你想让别人发现我出现在这儿,让我坐实了对你们涂山族人图谋不轨的罪名。再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杀戮工具。这样一来,既能帮你洗清嫌疑,又能被你当枪使,可谓是一举两得。”
说话之间,桑郁卿已经感觉
有鬼爪缓缓地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坦白说,如果九尾狐王还不出现的话,她现在已经忍不住地想要反手将这些药人甩开了。
这个铭君到现在还不肯上套,快急死她了!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狐妖被铭君解开了身上的禁锢,纷纷朝着桑郁卿爬来,桑郁卿只好屏住呼吸,暂时充当一个死人。
而铭君则是好整以暇地躲闪开中毒的族人,将一只银质的口哨捏在手里把玩着,向着距离桑郁卿的位置远离后退了几步。
他在看见桑郁卿的窘境时,才有闲情逸致地在她的身边来回踱步。
“你很聪明,可惜就是话太多了。不过,有些事就算告诉你也无妨。”铭君摊了摊手,言道:“我从小就跟兄长一起长大,按理说我们应该都受到相同的待遇。可族人总是捧着我那兄长,却一度无视我的存在,置之不顾。同样是族长之子,待遇落差如此之大,可想而知,我的心里有多苦痛折磨。”
“有件事你说错了,我针对的并不是我兄长,而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狐族。”
桑郁卿大喘了一口气,疑惑地问他:“为什么?”
“就在不久之前,我兄长打算将涂
山之王的位置传给我。”铭君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桑郁卿几乎是秒懂他话里的含义。
也就是说,九尾狐王想把身下的王座传给铭君的时候,遭到了涂山整个狐族的反对——因为这可不光是九尾狐族自己的事。
在两眼冒光的狐妖捏上自己脖子的同时,桑郁卿用很是遗憾的口吻对他说:“我懂了,不过可惜,你这么做,无疑是在断自己的后路。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兄长知道这件事会很失望吗?”
“他不会知道的。”
桑郁卿脖子一紧,同时也看见铭君对她举起了定魂针。“因为你会成为,背负上这一切罪名的不轨凶徒。”
“我从你的招式看得出来,你应该师出剑蕴阁。如今的剑蕴阁自身难保,你竟然还有闲功夫来涂山,我倒是很想听一听你的故事,只可惜……你没那个时间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桑郁卿,手中的定魂针寒芒闪烁,已然蓄势待发。
只见躺在地上的桑郁卿突然伸手抓住了某个狐妖已经掐上她脖子的手腕,露出狡黠一笑,对铭君道:“是吗?我可不那么觉得!”
突然能够灵活动弹的桑郁卿让铭君心中生出一种
不祥的预感,他向后退了几步,捏在手里的哨子放在口中,骤然吹响。
那些中了毒的狐族狐妖们似是听到了什么号令一样,对着桑郁卿便一股脑儿地涌了上去,口中发出奇怪的呜咽嚎啕声,几乎将桑郁卿快要淹没。
就在铭君打算看着桑郁卿被这些药人亲手杀死的时候,忽然,几条蓬松绒白的大尾巴从夜空中冒出来。
这横扫千军的架势,让铭君着实吃了一惊。
就算是不用细看,他也知道这尾巴到底是谁的。
整个九尾狐族都找不出第二个毛色这么白的族人,纯洁无垢,分明只有他的那位狐王兄长才是这副德行。
所以,这是被发现了吗?
几条长尾的灵活度堪比墨书意的长鞭,唰唰几下便将围在桑郁卿身边的狐妖都甩了出去。而桑郁卿也趁势站起,摸着自己冰凉的后背大步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她站定的地方身后,九尾狐王坦然伫立,一双精锐犀利的狭长眼眸在铭君的身上不断打量着,眼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到了,铭君还想吹哨的时候,九尾狐王娓娓轻叹:“吾弟啊……”
这一声喟叹里,夹杂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品咂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