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这嘲讽的话,墨书意一愣,桑郁卿则是满目警惕,面色古怪地看向来人。
只见一位穿着大氅的男子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点探究和鄙夷。
探究是应当的,鄙夷的情绪从何而来啊?
这满身贵气的男子冲着墨书意扬了扬下巴,睥睨着问他:“你就是云衍那徒弟?跟他成了相好的那个?”
桑郁卿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修界现在都开始传这么夸张的谣言了吗?
这男人啧啧两声,面带嫌弃地说道:“难怪整个修界都看你们不顺眼,既是师徒,又都是男人,这不骂你们骂谁啊?”
还没等墨书意反应过来呢,先前带着桑郁卿和墨书意进入亳州城的那名女子不知道从哪儿折了回来,听见男子这一顿损贬,没好气地拽了拽他的大氅尾摆。
“南宫,你可省省吧!高人的弟子是名女子,这是高人亲口跟我说过的。你别逮住个跟高人认识的人,就说人家俩有一腿。”
被唤作南宫的人,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尴尬的表情,反而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斜了他一眼的女子对着桑郁卿和墨书意微笑道:“这是亳州城的城主,南宫
君嵘。既然你们是剑蕴阁弟子,自然是认识云衍的。云衍与他是多年的旧友,互相损贬是常有的事,你们切莫将他当做恶人来看。”
桑郁卿微微颔首,好奇问道:“阁下两位既是云衍故人,不知道你们最近可有看见他的下落?”
按理说,云衍都把传送阵的另一头设在了亳州城外,说明他必然来过亳州城。
要是他们两个说没见过云衍,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至于隐藏自己是云衍徒弟身份这件事,桑郁卿以为,在不确定亳州城是否也被纳入了无量宫势力范围之前,还是不要贸然暴露的好。
提及云衍,南宫君嵘忍不住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前胸腹部。
分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他的伤口仍旧还像是才被划开不久那么痛。他尚且如此,识海损毁的云衍,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那女子说:“云衍高人的确来过亳州城,不过因为要阻止洪荒凶兽在亳州城肆虐,他便将凶兽带离了此地。据沿路的草木精怪传回的消息,说是云衍高人已经回到了剑蕴阁。”
“他回去了?”桑郁卿有些不敢置信。
剑蕴阁可谓是云衍大半生的家,他怎么会把危险往回引呢?
“这还用
猜吗?”墨书意将自己往桑郁卿的身后藏了藏,低声道:“剑蕴阁有着中原大陆最大的迷境之一——沧芒幻境,就算把洪荒凶兽关进里面,十天半个月还是能撑一撑的。”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五六天的光景了……
墨书意此人从出现的时候,就引起了南宫君嵘的注意。他见此人举止怪异鬼祟,便伸手将桑郁卿扒拉开,然后就瞧见了他心脉上的那柄若隐若现的巨剑。
“嗬!强人啊,这么痛都能忍着?”
“事实上,有点撑不住了……”墨书意扯出一抹苦笑,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桑郁卿惊道:“墨书意!”
她忙不迭地伸手去接,却不想南宫君嵘比她更先一步将人接住,顺势往肩膀上一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花麟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扬着欢畅的四只蹄子,不断地在原地踩踏。直到南宫君嵘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才让它安稳下来。
墨书意被架在了花麟的背上,就见南宫君嵘轻轻拍了拍花麟的屁股,这灵兽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内城里走去。
桑郁卿被示意跟上去,她便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坐上了一辆马车。
亳州城的机关的确很多,
地上刻好的路轨指引着马车在各个街道游走,只要路轨一切换,马车的方向也跟着在变动。
桑郁卿起初还以为,这里像诸葛世家一样,有灵源驱动。可一路仔细观察,发现机关齿轮一扣接一扣,其工艺之精妙,远超诸葛世家。
“你是哪门长老门下的弟子?”
一路上,坐在桑郁卿对面的女子都盯着桑郁卿看个不停,看得桑郁卿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桑郁卿的注意力从亳州城内的景象收回来之后,对上女子的那双眼眸,微微一笑。“我只是个外门弟子,常年在师门外操务一些俗事,很少回去。”
她想粉饰自己的身份,女子也没戳穿她,淡淡地回道:“是吗?”
桑郁卿淡淡一笑,问她:“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说:“我叫朝歌。”
朝歌这两个字刚一入耳,桑郁卿便忆起了是在哪儿见过这个女子!
幻境!那个有师父出现的幻境!
谷衔一说,幻境由现实折射产生,说明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