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是想为他出头?”
黑斗笠下传出的声音有股阴险的意味,那双眼睛透过黑纱看向云衍,那张不属于他的平凡面孔似乎都会被他看穿。
无论会不会暴露,云衍都不打算放过这个家伙。
他伸手将年轻修士身上燃起的炽火熄灭,看着那人几乎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模样,直勾勾地倒在了地上,就知道他大约是没救了。
“我不为他出头,”云衍冷淡地道:“我为你而来。”
黑斗笠的男人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对云衍道:“这话听起来,怎么会让我觉得如此之暧昧呢?”
云衍平静道:“随你怎么想都可以。”
他自空中一虚握,便有一把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虽然自从绝尘损毁之后,云衍就一直都没有再造新的武器,不过他所铸的剑每把都并非凡品,而且这些剑如今都留在云衍的识海空间里,随取随用。
当剑一出锋,黑斗笠便警惕十足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那像破风箱一样的沙哑声音灌入云衍的耳朵里:“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
黑斗笠的头微微转动,朝着擂台下面的人群望去,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问他:“你就不怕,我会把这些人都杀了吗?”
只见云衍
向前迈了一步,他脚下的擂台地板很快长出了葱葱郁郁的小草小花,连带着他背后的景象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云衍的话语铿锵落地之后,黑斗笠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景象中了。什么亳州城、擂台赛、数以千计的围观百姓……仿佛都是他所经历过的幻觉。
而在这一方广袤的天地里,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灵鸟妖兽,千草万花,宛若一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只听得咻咻几声,剑气破空而出,将眼前此人的黑斗篷高高地挑上了天,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那张脸并不是一张人的脸。
洪荒凶兽虽然拥有着天赋予的强大力量,却也在它的身上施加了诅咒,让它永生永世都无法化作人的模样行走世间。
所以它才不得不化出斗笠头纱,将自己的模样遮掩起来。
从始至终,它连手都不敢伸出来,生怕被那些精明的修士们认出了身份。
“识海空间?”凶兽的喉咙里挤出呵呵的笑声,它身上变幻出的衣物发出呲呲的撕裂声,逐渐膨胀变大的身体开始燃起熊熊烈火,很快便将那点衣物烧成了灰烬。
它鄙夷地笑道:“带我来到这里,真是你
最大的失算!”
说罢,它前肢两蹄狠狠扬高,重重踩下,将那无间业火带入了这山明水秀的识海空间中,蒸腾汹涌的火焰夹杂着冲天的热流向四周席卷而去。
各处响起了灵兽们的尖叫声。
巨大的赤炎金猊兽就这般出现在了云衍面前,趾高气昂地睥睨他几眼,便朝着他吐了一口火簇,那气势、是活活要将云衍烧死!
“哈——”
桑郁卿蓦地长长哈出一口气,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焦躁的情绪。
“怎么了?”柴梓良看看桑郁卿,又看看墨书意,感觉他们两个的行迹都有些古怪。“你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地方有不对劲之处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他们三个人在会面之后,便在震荡之下,不得不随众离开了无量宫。
既然已经知道无量宫禁地的存在,他们当然是想进去将里面的一切都尽数捣毁。不过眼下已经离开了无量宫,从地底巢穴前往禁地的路已经被封死,他们得另想他法,从其他的通道进入禁地。
柴梓良就纳闷了,“既然没有,你们两个都捂着头干什么?”
两人同时往对方的身上看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桑郁卿松开了手,看向墨书意的眼神略显古怪
。“墨书意,你不会是连这个都要学我吧?”
墨书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女人要是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的。
他无奈道:“谁学你了?刚才脑仁突突的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征兆?哎,先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进无量宫的境地吧。”
无量宫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虚境,想要进入禁地,先得再进入虚境里才能另想他法。
谁料桑郁卿却摇了摇头,道:“不必那么麻烦,当时和谷苍走过那条暗甬道时,我曾在那儿做下了标记。”
“哦?”墨书意和柴梓良都用意外的眼神看着她,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柴梓良笑着调侃她:“这么久没见,想不到桑道友你还真长进不少。”
“去你的!”桑郁卿哪儿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笑话她以前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