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么阴阳怪气的话的人,在整个修界里,也就只有百里斯这么敢说了。毕竟其他的修道之人,可都是自诩守卫天下苍生,嘴边挂满了仁义道德。
百里斯不同,他敢把真话说出口,因为能力在那儿,也没人敢跟他叫板,更没人敢得罪他。
这就是拳头硬的好处。
青司无奈道:“不是有句俗语说,棒打出头鸟么?天塌下来,你还能指望那些个儿矮的人去顶上吗?”
像是被枯枝树皮剥下来浸泡出的褐色,在略显粗糙硬质的布料上晕染出大片的水墨痕迹,衣摆撕裂破碎,好似才经历过一场酣战。
可这样狼狈的行头出现在百里斯这样身强体壮面色奇佳的男人身上,不仅没有显得他狼狈不堪,反而越发衬出了几分英姿勃发的味道,看得青司压根直发酸。
“你这家伙,怎么几百年了都不换一套衣裳?身上都快长毛了吧?”
青司跟百里斯十分不对付,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能旁若无人的开始拌嘴。云衍又不爱说话,只能话都插不进去地默默围观。
百里斯哼了一声,“你又没天天跟着我,怎么知道我换没换?”
“老子闻着味儿都……”青司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云衍拍手打断了。
“行了,
都别吵了。”云衍生怕他们两个再吵下去,会耽误正事儿。“那赤炎金猊兽的下落,你们一路上可有发现?”
青司和百里斯偃旗息鼓。
百里斯深吸一口气,冲着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看那天上的灵光,那么多大能一起往那边儿飞,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天上七彩的灵光纵横交错,看着就像是彩虹变了道儿一样。
云衍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倒是青司开口冷嘲道:“这群老不死的,当年正魔大战的时候派不上用场,现在反而一个个都急得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
“事关存亡,谁都不敢大意。”云衍淡淡地说了几句,随后对他们两个叮嘱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分头去寻那凶兽的下落。一旦有消息,就互相联络,切莫擅自动手。”
“知道了。”青司无言地伸手在云衍的肩膀拍了拍,调侃道:“你还以为我们是那几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吗?”
云衍闻言,便不再多言。下一瞬他便消失无影,只有青司和百里斯这样的大能修士,才能察觉出空气中飘浮着的灵粒。
来无影,去无踪。
嗅着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青司吸了吸鼻子,面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你有没有觉得,云衍这家
伙好像又比以前强了不少?”
“你这不是废话吗?”百里斯鄙夷地斜睨他。“都这么久过去了,就算是个白痴,也该有点长进了吧?”
青司甩了甩袖子,恼道:“你懂什么?我上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不过才多久?他修为见涨,居然如此之快……”
说着,青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坚定。“我知道了,一定是双修的功法才让他有如此精进的变化!”
“和他那个徒弟?”百里斯像是得了什么有趣的八卦一样,嘴角一勾,饶富意味地看向了青司。
后者倒吸一口气:“你也看到了?”
“未来两个能够掌控人界生死的人,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看出些端倪……谁还敢跟他们过不去呢?”
青司一笑:“那可多了。别看云衍横行中原,天下无双,我和命星算过,他命中有一死劫。”
死劫,可化可不化。
万般抉择,皆在云衍手中。
不再插诨打科,两人也匆匆起身。
大能修士纷纷出动的消息也已惊动了修界,他们还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时候,各门各派已经从山下弟子们的口中得知了消息——突如其来的大火在某只凶兽掠过后,燃烧在每一寸被它踩踏过的土地上。
剑蕴阁自然也是得
到了这个消息,从上到下都乱成了一锅粥。
昆怀嘶嘶地吸着冷气,纳闷地说道:“这可别又是那魔门搞的鬼吧?我算是被这群魔头们给搞怕了……”
温彦颇的脸色不大好看。
白术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掌门师兄,关于云衍师兄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底下的弟子们在听到云衍的名字之后,不由得抬起头来,纷纷望向了温彦颇。
直到此时此刻,几个长老在提起云衍的时候,还要加上师兄二字,可见他们对云衍的尊敬已经超脱了同门师兄弟的关系。
云衍于他们而言,是一个传说。
只见温彦颇摇了摇头,缓缓道:“一直没有回应,也许他被什么事情缠身,一时分不出精力来……”
“可眼下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还不知道出现在人界的凶兽到底是什么,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说不定会……”白术的话还没说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