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缩在蚕茧中,尽管蚕丝间偶有缝隙,能让外面的光亮透映进来,却是完全看不到完全到底有什么人。
她屏住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不知道,外形特殊的蚕茧在一众的贺礼箱子中堆放着,看起来分外惹眼。
外面的人靠近了些,伸手在蚕茧上轻轻晃动了几下,搞得桑郁卿在里面颠来倒去,坐不成样,趴也不是。
一声咒骂险些脱口而出。
之后,她便听到了唰的一下,亮剑声,让桑郁卿的心当即提起——这是要咋,强行破开蚕茧吗?她该不会被削成两半吧?
桑郁卿屏住呼吸,捏起恢复了微薄的灵力给自己套了个保护结界,随后对方的剑便重重斩下。
蚕茧应声而开。
嗯?!说好的无坚不摧呢?
桑郁卿听到耳边传来咔嚓的破裂声,左右张望间,忽然见了外面的光明,蚕茧破成道道碎片,摔落在地。
她就像是个被孵化出来的新生婴儿一般,脑袋从臂弯间缓缓抬起,掀起眼帘看向了来人。
而来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面具下的一双眼瞳骤然紧缩,被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隐藏不了内心的震惊。
“怎么是
你?!”
桑郁卿听着这声音觉得怪耳熟的,她眨巴眨巴眼睛,从那双眼眸里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这是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许是无量宫的规矩,脸上戴着薄薄的银色面具,上面涂的是黑白两色的太极图案。
从面具边缘裸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看得出,上面留有细小的疤痕,说不定是为了不让人认出他而故意毁了容。
只是那双眼睛,无论如何都挡不去桑郁卿法子内心的熟悉感。
她思量了半晌,才想起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柴梓良?!你怎么……”桑郁卿的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对方用手给捂上了。桑郁卿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
这里应该是类似于库房一样的存在,房间内堆积着各种各样的箱子。有的箱子紧紧闭合着,可有的却是盛满了罕见的玉石珍宝,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桑郁卿抬眼看向柴梓良。
只见这个男人朝着房外比了个手势,又伸手比了个四,大约是说,守在库房外面的人有四个的意思。
桑郁卿只好点了点头,柴梓良这才松开了手。
既然不能说话,两个人只好全程用眼神沟通交流。
柴梓
良默不吭声地蹲在了桑郁卿的面前,伸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后背,示意桑郁卿爬上来。虽然不知道柴梓良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她还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他的后背上。
还没彻底恢复体力的桑郁卿腿脚还有些发软。
她的脸才贴上柴梓良的后肩时,便见他戴着护手的手在她的眼睛上面轻轻摸了摸,桑郁卿了解地闭上了眼睛。
柴梓良将她背起来之后,一路背着离开了库房。
说来也怪,柴梓良的脚步放的那么轻,应该是来这儿打算偷偷带她离开的。可他看起来却并不打算避开那四个守卫,而是闷不做声地从他们面前径直路过。
桑郁卿没敢睁眼,却能感觉到几个人的气息从她的身边一一略过。
直到离开了有人的地方后,桑郁卿才闷闷地问道:“柴梓良,你怎么会在这儿?”
背着她的柴梓良没有回答她,而是要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走去。桑郁卿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索性也断了逃跑的念头,奉陪到底。
“你从福州城一出来便又潜入了无量宫,对不对?这么多年没跟我联络,就是因为你人在无量宫里,行事不便,我说的对吗?
”
这无量宫看起来很大的样子。
桑郁卿偷悄悄地睁开了眼皮一看,意外发现,这里的建筑看起来眼熟得很。红墙金砖,颇有大家风范。
广阔的庭院空地上,还时不时有守卫巡逻,叫桑郁卿倍感意外。
她怔怔地看了看四周,左顾右盼,脑子里灵光一闪,意料之外的猜测从口中喃喃出:“我的天……这里不是紫禁城吗?”
背着她的柴梓良手一紧,脚步终于顿了下。
只见他侧身一闪,躲到了一处隐蔽的阴影角落里,冷凝着一张脸对桑郁卿道:“你不该来这儿。”
桑郁卿好气又好笑,“我身不由己。你也看见了,我是被人抓来这里的。所以……”桑郁卿突然伸手将柴梓良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果不其然地看见了柴梓良脸上的那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虽然这些疤痕让柴梓良的整张脸变得面目全非,可从轮廓来看的话,还是依稀能够看出他原本的模样。
桑郁卿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你这又是何必……”
柴梓良苦涩一笑,将面具从桑郁卿的手中拿了回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