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思被她一问,有点愣神。“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怎么?她又要造什么幺蛾子了吗?”
桑郁卿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危纪被抓,她应该有所行动才对。一直这么悄无声息的,一点都不像是她的风格。”
“也许,她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呢。”温若思跟着桑郁卿琢磨了片刻,无谓地大手一挥,说道:“反正有云衍师叔在,她还能作什么妖呢?”
桑郁卿说不上来。
她只隐约记得,刚才在进入迷宫盘的时候,就没见谷琼跟着进来。如果是有所算计,她起码会混入这些弟子中,制造阻碍和混乱。
现在人没了影,反而让人很难预料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就连季英毅这个人也下落不明……
他们两个该不会是要逃了吧?
桑郁卿眉头拧得皱巴巴的,看着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旁的温若思端详了她许久,终于憋不住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让桑郁卿有些猝不及防。
“桑师姐。”
“嗯?”
“你不是真正的入魔吧?”温若思顿了下,盯着桑郁卿的目光越发狐疑。“那些个魔修,来去匆匆,身上的魔气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我爹说,
只有道行高深的魔修才能彻底把自己的魔相和魔气隐藏,伪装成普通人。”
“你现在一点魔相也无,如果不是认识你,谁会知道你已经入了魔呢?”
温若思的眼神叫桑郁卿如芒在背。
她很想把自己的状况跟这个亲近的小师妹说一说,好叫她不用那么担心,不过她也记起了师父曾经叮嘱过她的话。
鼎炉体质在如今的修界并不常有,一旦出现,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双修的功法并不罕见,只是越好的道侣越能增进修为罢了,你争我抢、头破血流,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桑郁卿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温彦颇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在看见桑郁卿之后,隐隐有动怒的倾向。但是眼神闪烁后,似乎又被某种情绪压制下来,如同将一轮滚烫的火球沉入了深海当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内里却是波涛沸腾,热烈得能将人吞噬。
桑郁卿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式微,只见式微亦是用另一种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桑郁卿,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了好几圈,才伸出手来,意味深长地在她
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突然说了一句:“郁卿师侄,任重而道远啊!”
听了这话的桑郁卿满脑袋疑问。
她见这两人都出了门,只当是师父已经问完了危纪话,想询问询问要怎么处置这个已经入了魔的老头子,却没想到她前脚刚迈进去,后脚门便关上了。
桑郁卿疑惑地走到云衍的身旁,古怪道:“师父,这是做什么?”
云衍将式微贡献出来的那把椅子放在了桑郁卿的面前,示意她坐下。眼前的危纪连嘴巴上的布条都没有撤走,压根就不像是被拷问过的样子。
桑郁卿疑惑地坐下之后,便见云衍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指节看似风轻云淡地一挥,在危纪的身周便出现了数根又尖又长的银针。
和对付蓬莱岛下的邪兽不一样,这些银针的尾孔上并没有穿着红色丝线,可也寒气森森,看起来吓人的很。
银针颇具威胁地戳到了危纪脸部的皮肤上,连身上的衣物都被挑破了,针尖深深地扎进了身体,引得那口巾下发出一阵呜呜的痛吟声。
桑郁卿不自觉地看了眼云衍,意外发现,师父在用刑逼问上也颇有手段呢。
想来也是,当年也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倘若仍
旧保持着纯善之心,也未必能活的到现在呢。
桑郁卿的心低低沉了下去。
她见时机妥当,便学着云衍的样子,隔空取了危纪嘴里被封着的布条,一声很是洪亮的声音从危纪的口中发出,惊得桑郁卿猝不及防,来得及捂住耳朵的时候,危纪的音调已经低下去了。
云衍的指节轻轻地敲着那老旧破椅的扶手,看起来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桑郁卿便主动担起了逼问的活计。
她对危纪说道:“危掌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从何时起跟无量宫的人勾结上的?”
危纪倒在地上,只顾着嚎啕。他不言语的样子,叫云衍微微蹙起了眉头,只见他的手指微微拢紧,便见那些长针又入了危纪的身体几分。
这下,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越发响亮了。
桑郁卿用两根手指塞住了耳朵,等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这才在这侧殿中布下了隔音结界。
桑郁卿没好气地盯着危纪,很是不满地嘀咕道:“好歹也是一个宗门的掌门,怎么这么怕痛啊?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侧眼看了下云衍,迟疑了片刻,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