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和一路的灵兽交流,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先前经过的位置,桑郁卿一眼就看到了那搓不自然的凸起。
云衍蹲下了身,伸出手捻起了一片碎末,低头嗅了嗅,道:“有点湿,土质也很新,应该是从地下翻上来的没错。”
桑郁卿了然地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两个打算从这里下手的时候,桑郁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桑郁卿猛地转身,发现什么都没有,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什么错觉。
她一边将乾坤囊里的黑色珠子往土里埋,一边跟云衍闲聊着:“师父的天门惊雷难道不能把这儿给炸开吗?”
“能是能。”云衍掂量着手里的黑色圆珠,属实不想说自己只是在偷懒,便跟桑郁卿面不改色地说谎:“只是威力太甚,会伤及无辜灵兽。”
他眼睛一斜,淡漠道:“比如你身后那个。”
嗯?身后?这么说来刚才果然不是她的错觉了?
桑郁卿小心翼翼地一转身,发现脚后跟的位置站着一个全身都长满了金灿灿毛发的小灵兽,呃、外形像个猴子。
“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啊?”桑郁卿想和善地跟它打声招呼,却不料小
猴子在和桑郁卿对上视线之后,转身就想溜走。
“给我站住。”桑郁卿早有准备。她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皓齿,眼中满满的都是算计。右手在空气里缓缓捏紧,不知何时被扔出去的长春木从地面下破土而出,将这古灵精怪的小灵兽给捆了起来,慢慢托举到了高空。
桑郁卿眯眼一笑,她不知道自个儿的笑容在小灵兽眼里看来,十分邪恶。
小灵兽吓得吱嗷吱嗷叫个不停,一度让桑郁卿以为它不会说话。
“师父,这是什么灵兽?连话都不会说,干脆埋了算了。”桑郁卿有意要吓唬这小不点,因为它看起来也就只比人的脑袋大上那么一点。
云衍也没拦她骤起的玩儿心,反而对她解释道:“这灵兽在古语中叫长右。”他顿了顿,提醒道:“会人言,你当心着点。”
这个当心着点,就是让她别玩儿脱了。
桑郁卿眨巴着眼睛,了然颔首,便凑近了小猴子,问道:“你说你想过来,见着我又转身跑,是怕我会吃了你吗?”
长右用没被长春木束缚着的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为难着开口道:“你身上,有怪味,害怕……”
虽然话说得不
太流利,后面还跟了一阵唧唧的叫唤声,桑郁卿还是听懂了它的意思。
她面红耳赤地将剩下的黑珠子塞到云衍的手里,抬手嗅着自己的手臂肩膀和襟口的衣物,难为情地嘀咕道:“几日没沐浴,也不至于熏着它吧……”
她心里自卑得很。
前一世四处奔逃,常常是蓬头垢面的模样,因为越是肮脏便越不起眼,也就越能逃过一些耳目的追捕。
这一世虽然好了许多,却也因为云衍对一切事物的忍耐而忽略了这点,如今被一只灵兽挑明,说她身上有怪味,她自然以为是许久没有清洗过自己散发出来的味道令对方感到不适。
不过,是她鼻子坏了还是怎么着?她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儿啊。
见状,云衍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为她解释道:“长右的嗅觉灵敏,能闻到寻常人闻不到的气息。它所指的,应该是你身上的魔气和鬼气。”
桑郁卿尴尬地讷讷道:“是、是吗?”
这一起一伏,搞得她心情变差不少。
桑郁卿托着脸颊走神时,忽闻几声重物落地之声,她垂眼一看,方才塞到了师父手里的东西都被那双大手轻轻一抛,落在了土
里。
桑郁卿的心都差点跟着跳出胸腔——要知道那可是诸葛世家造的火雷弹,要是因为嗑着碰着就这么炸开了,他们俩不死也得脱层皮!
“师父!”桑郁卿抱怨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那双好看的秀眉一蹙,微启的桃唇看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不想被男人俯下身也以唇舌相堵。
那一瞬间,桑郁卿听到了心花化成烟花,在空中炸裂的声音。
自缘法之石看过桑郁卿的前世今生后,云衍便隐隐有些失控。尽管他这一路上都掩饰得很好,不过桑郁卿还是能敏锐地察觉他在这个时候的内心起伏。
不比那次神识狂乱后的霸道掠夺,这次的亲吻要比之前温柔得多。
如同春雨浸润山田,花开得悄无声息,隐隐地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绽放在这世间。本是喷薄的熔岩岩浆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炽烈的本性,化作了一汪泉水,将她滋养成了温润柔和的性子。
桑郁卿喜欢这样的接触。
良久后,云衍才缓缓地抬头,看着双眼迷离的她沉声道:“你很干净。哪怕是从淤泥污浊中经受锤炼,在我心里,你仍旧不染纤尘。”
这话夸得,桑郁卿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