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意瞧了一眼裴漪,见她的五官都写满了担忧,忍不住扯开了嘴角,意味深长地打趣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对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用心了?”
裴漪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惊得一跳,连连摇头:“门主,我只是……”
“算了,好好儿看着吧。”墨书意将目光转回了人群里,透过影绰的缝隙,望着那个被束缚着的无力的人儿。
这无尽之地里,有的可不光是来自各门各派的修士,还有早就惦记着混元剑的无量宫。
桑郁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谷琼手底下的人趁虚而入,可湛羲眼下的状态又撑不了多久。走吧,会被无量宫的人埋伏;不走吧,这些修士们也不是好相与的。
她缓缓抬起了被钢索勒出血的手,费尽力气从腰间的乾坤囊里拿出了一张纯黑色的道符。
危纪等人看得分明真切,也了解那黑符的用途,登时目眦欲裂,嚎啕着喊道:“快!拦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强劲的灵光从法阵中蹿出,直接穿破桑郁卿的手臂、手腕,血光飞溅。
饶是如此强烈的痛苦也没能让她松开手里的黑色符纸。
那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捏紧了黑符,口中快速地
念出了一串口诀,随后便见那道纯黑符纸化作几缕青烟,飘上空中,最后凝成一双厉形巨手,噗嗤一声,猛地将无尽之地的空间撕开了一道裂缝!
湛羲已然有些体力不支,墨书意察觉后,便像是拎小鸡一样抓住了裴漪的后领,大力地将她甩往了半空中的裂缝。
裴漪一脸惊恐:“门、门主?!”
墨书意嘴唇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我看那小子在中原大陆也待不下去了,你就负责好好照顾他,然后——把他拐到我们云海崖。懂了吗?”
还没等裴漪说出一个不字,她便和湛羲连同他手里的混元剑一道被送出了裂缝之外。
被强行撕开的空间裂缝很快就闭合了,站在地上的那些修士们,愣是久久都未能反应过来。
几个宗门的宗主们在看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之后,下意识地看向了桑郁卿,眼神都各自带上了莫名的复杂之色。
云衍的徒弟……
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抢先一步动手,把湛羲和神器都送走,只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她眼下虽然看似被缚,落魄堕道,可她眼里的讥讽和嘴角的嘲弄,就像是千万根刺一样,狠狠地扎着他们最见不得光的心
思。
“无耻魔女!那个叫湛羲的人该不会跟你是一丘之貉吧?!”危纪狠狠地甩出去一记掌风,将得不到至宝的怒气发泄在了桑郁卿的身上。
前被钢索束缚,后被穿破手腕小腿琵琶骨,桑郁卿哪里还有反抗的本事?她能强撑着把湛羲送走,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一口鲜红喷洒落地,让危纪他们几个宗门掌门心头狠狠出了一口气。
奚羿震惊道:“你们……”
好歹也是大门大派的宗主,竟然会做出如此针对小辈的举止!真不知羞耻!
他话还没骂出口,三清宗的人便剑拔弩张地看向他们几个,昆怀及时伸手拦下了奚羿,维持着那副好脾气的样子,笑容可掬地看着各个宗门的人。
“危宗主,郁卿这孩子虽然走入歧途,可到底还是我们剑蕴阁的弟子。阁下三番两次地对一个小辈出手,这恐怕有失你的身份啊!”
早在宗门大比上,危纪看着自己得意门徒仲蒙败在了桑郁卿的幻术上,心有不甘。如今既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替自己的徒弟出气,还能借此来打压剑蕴阁,这怎么能叫他不觉得痛快呢?
水云坊的坊主上前一步,正色道:“昆怀道友护短的心情我
等可以理解,可我们正道修界和那魔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而今中原大陆异象四起,纷争不断,好好儿的一个女修入了魔道……万一她与魔修勾结,暗中算计我们同道中人,留着她岂不是养虎为患?”
剑蕴阁和水云坊早有嫌隙。
当年水云坊的一位女长老对云衍青睐有加,再三追求,搞得修界人尽皆知。可云衍生来一副淡漠的性情,心如止水,对谁都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若是这位女长老死心便也罢了,可她也不知道为何对云衍格外执着,寻来了修士也难抵御的情蛊种下,闹了好大一场闹剧,最终以云衍和水云坊断交而落下帷幕。
此事发生在云衍还在游历修行的年轻时候,过于直白的拒绝让人家女修颜面无存,才会想出那样的方法来报复。
只不过,最后沦为笑柄的不是云衍,反倒是那位出身水云坊的女修罢了。
如此一来,水云坊的坊主如此针对云衍的徒弟,有几分私心,恐怕是个知道内情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昆怀长老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里的拂尘,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剑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