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捂紧了自己的嘴,只觉得那寒冰若是与伤口接触,必然会是一次难忍的虐行。
在冻结完湛羲伤口的同时,桑郁卿转身便看往了高空上的三样神器,眼中凝着几分焦躁,很快便一跃飞上了高空。
此时,景明等人才走往了被抛下的湛羲身旁,左右看看,不知当下是个什么情况。
奚羿看着景明阴晴不定的脸色,宽慰他道:“大师兄,有什么事还是等桑师妹下来再说吧……”
景明却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往天上看去。
“奚师弟,你瞧。”
奚羿百思不得其解地仰头望去,只见方才还是额头长角的桑郁卿,忽然入了魔相,眼神妖异,面颊浮魔诡暗纹,两瞳充红。
就连那一身天蚕丝织作的裙裳也因为染上了魔气,变作了一片玄墨之色。
景明拧眉,低声喃喃道:“难怪她要护着那个魔修,原来,他们早就是一丘之貉……”
“大师兄!”奚羿皱起眉头,低喝一声劝阻道:“在还未完全确认事情的真相之前,切莫妄下定论!”
白术讷讷道:“是啊,大师兄,虽然桑师妹总有事情瞒着我们,不过她从来都没做过有损于我们剑蕴阁的事,
不是吗?”
“那湛羲的事要怎么解释?”景明看着伤势不轻昏迷不醒的湛羲,越发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团解不开的谜云。
陷入沉默之际,不知何时,一个声音突然冒出,凄声道:“我可以解释!”
景明三人齐齐回头,便见谷琼搀扶着受了伤的赭战从蒿草之中冒了出来。
“赭师弟!”三人齐齐上前查看赭战的伤势,便见赭战面色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他唇色发紫,嘴唇哆嗦了半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术又气又急,冲着谷琼怒吼:“你在搞什么鬼?赭战师弟的修为在如今的修界也算是中上,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所伤?”
谷琼委屈地道:“这是因为伤赭师兄的人,是一个让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人……”言语间,她缓缓抬头看向了天上的人影,咬紧的牙关。
“我和赭师兄去前头查探状况,不料被一群怪异的黑衣人袭击。他们就像是一群受过培养的死士,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就在这个时候,桑师姐和湛道友一同出现,我们本以为遇到了救星,谁料……谁料桑师姐竟和那些黑衣人是一伙儿的!她狠起来,连湛道友也不放过。我猜,定
是湛道友被桑师姐所欺骗,才会落得个如此境地……”
赭战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眉头蹙了几下,用尽全力也只能呕出一口血来。奚羿忙不迭地让他在地面上盘坐,自己为他疗伤。
对于谷琼所言,便是连深陷怀疑的景明也不敢轻信。
桑郁卿或许对他们这些同门隐瞒良多,但是谷琼本身的存在,就让他们几个心存疑虑。究竟谁是正谁是邪,不是光听一面之词便能有所了解的。
然而局势并不等人。
在发现了如此轰轰烈烈的动静时,便是远在无尽之地另一头起争端的正魔双方人马也难以忽视,他们遂放弃了缠斗,前前后后向这边纷涌而至。
混元神剑的现世已经让这些修士们颇受震撼,眼下这几道神光比神剑现世还要声势浩荡,岂不是说明还有比混元剑更好的宝贝出现了?
他们哪里知道,握在危纪手中的神剑是假,如今现世的神剑才是真。
桑郁卿看着眼前的三样神器,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个不停。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出手的话,一定会被神器上激荡的神力所毁灭,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若是再不动手,只怕她好不容易找
到的三样神器都会落在别人的手中。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给别人搭桥。
已经有不少的修士断断续续从各处御行至此,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天上的三样神器和距离神器甚近的桑郁卿身上。
有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出:“那是魔修!此等法宝决不能落入魔修的手中!”
在景明等人身边也陆续降下了不少人,口中所说无一不是要将觊觎神器的魔修除掉的说法,冠冕堂皇得很,令他们听了心中恼火不已。
“哟!这不是剑蕴阁的几位同道吗?”三清宗正依仗着危纪手里的“神剑”横行一时,得意之际,瞧见了面色不虞的景明等人,再看赭战受了伤的模样,心中大抵有了揣测。
来人冲景明他们飞了个眼儿,挤眉弄眼道:“景道友,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了,有些话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啊!这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惦记就能拿到手的。”他伸手指了指天上的三样神器,意味深长地一笑:“高阶的法器有灵性,认主儿。无缘的,趁早别碰。不然你瞧,这赭战道友不就被伤得够呛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啊?”
这话难听得很,
白术忍不住破口骂道:“闭上你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