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意磨了磨牙,杀心渐起。
忽然,他感觉自己紧握着长鞭的手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柔荑轻轻握了握,很快便又松开。
消失极快,就像时墨书意的幻觉。
桑郁卿并没有被他们威胁道,反而露出了神秘的表情,对这些人道:“原来在几位同道的眼里,只要不是合几位眼缘的人,就是魔修啊!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反过来指控几位跟魔修勾结,施展禁咒,强抢同道所得珍宝……即便这些年我剑蕴阁再避世,也还是能在十一宗说得上话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是十一宗会相信你们的鬼话,还是信我师门对我的维护之情?”
桑郁卿说的倒也是事实。
剑蕴阁门大户大,又极其护短,门下的几个首座弟子如今在修界又是出了名的佼佼者,要真算起账来,谁能讨得了好处还未可知。
这时,那个小矮子被拉了回去,有个眼明的人脱口而出道:“等一下,你们看她会不会觉得眼熟?”
“她好像是那个在宗门大比上,替温掌门千金出头的弟子吧?”
“是她?!我听说她跟中原第一剑云衍的关系不一般,难道说……她师父是云衍?
”
修士们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谁都不敢再主动挑衅了。
见状,桑郁卿心中冷哼一声,面上还算客气地朝着他们微微一颔首,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哼!”外强中干的人跑出来咒骂一句,“看在剑蕴阁的面子上,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你们跟魔门中人勾结,这桩事是怎么洗也洗不净的!要是下次再惹着我们,我们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桑郁卿耸肩,“你请便。”她说得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更叫那些虎视眈眈的修士们气不打一处来。
桑郁卿看着他们不甘心地远离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疑:“无尽之地里,人们巴不得独行,好将福泽机缘都占为己有,可他们怎么就跟亲兄弟似的,走都走不散呢?”
一回头,墨书意正以不善的眼神看着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桑郁卿这么凶,叫桑郁卿被宠惯了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墨书意对着桑郁卿那双无辜且凶的眼神没甚么抵抗力,没过多久姿态便软了下来,无奈地重重一叹:“你拿剑蕴阁当挡箭牌,剑蕴阁却未
必会护你周全。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呢?让我杀了他们,岂不是更干脆利索?”
桑郁卿意外地望着他:“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她伸手,将扎着地面上的长春木呲溜一下收了回来,无谓地耸肩笑笑。
“不重要了,师门、师兄妹……他们对我来说,是必须分割的痛。迟早有一天,我会被逼无奈地将他们从我身上剥离。与其让别人伤害我,倒不如我自己解脱。”桑郁卿抿起了唇角,有一句话被她藏在了心底。
只要师父,还陪着她就好。
鱼死网破的结局,桑郁卿也不是没有想过。美好的结束只是容易破灭的梦境,现实将她撕扯得鲜血淋漓,这样的美梦,着实不敢想罢了。
她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将曾经令她置身于绝境的人彻底击溃。即使她无法继续留在师父身边,可只要能得他分毫的体谅,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感情一事,向来都是先动情的那个人,最是卑微。
桑郁卿从识海空间里取出几滴玉泉水,抬手滴在了湛羲泛白的唇色上,看着那清润的液体滑入了他的喉咙,又将剩余的滴落在他的伤口上。
湛羲好受许多,颤着嘴唇同
她道谢:“这次又拖累你了,桑道友,多谢!”
“你我乃是生死之交,何必见外?”她睨了一眼两手始终没有撒开的裴漪,笑眯眯道:“不过,你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裴姑娘才对。”
裴漪闹了个大红脸,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故作骄横地别开头:“谁、谁要他道谢?要不是他得了一样宝贝被那些臭道士盯上,我也不会如此狼狈!”
她面前有一只手递上了一条面巾纱,桑郁卿抬头一看,是墨书意的手。
桑郁卿笑眯眯着说道:“你可真是个称职的好师兄,看来这怜香惜玉的事儿,你没少做啊!”
那头裴漪已经重新戴好了面纱,而墨书意却像是听出了点什么意味,顿时来了精神。
墨书意饶有兴致地凑到了她的面前,咂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之后,问道:“哟!我听你这口气,怎么好像有点发酸啊?”
桑郁卿面无表情地伸手在他脸上重重一拍,然后一推。“离我远点,还要往无尽之地的腹地继续走呢,你可别碍我事儿了!”
墨书意在他的身后摸了摸鼻尖,看着她甩袖走远,脸上的笑意盈盈地盛在脸上,可谓是十分满足。
直到
裴漪上前走了一步,低头小声对他说道:“主